隨著織田咲隨意坐在茶几上的動作,漂浮在空氣中的綠色光斑們也搖搖晃晃地沉了下來——照亮散落在地毯上的黑色光斑。
臉色慘白的愛麗絲見狀,紅著眼眶扁了扁嘴,捂著側腹不斷流出光斑的傷口,抖索著聲音、險些要哭出來:「林、林太郎……」怎麼辦、怎麼辦啊!再這樣下去,林太郎要死了啊!
森鷗外沒有出聲安慰,只是冷著臉色摸了摸小傢伙的臉頰。
這種由異能形成、擁有自己意識的孩子,其實並不是完全自由的啊。織田咲突然有點想笑,又有點感慨:他們永遠、永遠都會把主體的存亡放在第一位。
肄業JK想了想,現在笑出聲來似乎太反派了;萬一笑著笑著哭出聲來,說不定還會被認為精神失常什麼的——織田咲收起笑容,不緊不慢開口道:「介紹一下,這是逆流之河壓箱底的技能。」
「一換一嗎?」森鷗外抱起罕見慌張的愛麗絲,放在破破爛爛的沙發上,「這可不是什麼值得得意的底牌。」織田咲的決心非常可怕……這是一場,近似自殺式的復仇。
織田咲莞爾:「你看出來啦?透露一下,我們目前的時間交換是一比一;順帶提醒,鶴音以辦公室為範圍下了一個禁制,如果某個人離開了這個範圍,比例就會變成一比二,或二比一。」
「綠色光斑是我的時間,黑色光斑是你的時間。」靠坐在茶几上的女孩伸手接住飄落的、拇指大小的綠色光斑,看它穿過纏著繃帶的傷口,變大一圈落在地毯上。
男人皺著眉看向笑容平和的織田咲,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森鷗外當年用手術刀了解了前首領的性命,多年來帶領著港黑在橫濱的黑夜中沉浮,多得是仇家和盟友,也見多了橄欖枝和背叛——卻從未見過織田咲這種類型的復仇者。
正如中原所說,織田咲的本心是毫無疑問的純善。
無論是當初在島上的殺戮機器,還是之後在東京求學、變成格林尼治的繼承人;無論經歷了什麼波折,經歷了多少苦難,待人溫柔善良都像是刻在這孩子骨髓里的本性。
織田咲是會對著世界微笑、感謝一切的孩子——而當這份純善,和保護家人的決心產生矛盾時……所有人都沒料到,她會選擇同歸於盡。
也許是因為真嗣和咲樂的倖存,也許是因為這些年來產生的新的羈絆;就連其中和織田咲聯繫最為緊密的相澤消太都認為,織田咲會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嘗試復仇。
森鷗外感慨:「竟然沒人阻止你。」不說帝光的直系和雄英的老師,連宣布友好的相澤氏、赤王和青王,都沒有阻止新盟友的自殺行為。
「我今年十九歲,」織田咲歪了歪頭,神情平和,看不出什麼喜怒,「森先生今年四十歲吧?鶴音的禁制只能監控形態上的『存活』,我們的時間都還存在於房間內,應該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