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怎麼一個人淋濕了,要不要借把傘給你?」
「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把自己弄這麼狼狽,哥哥都要心疼了,要不要去酒店去洗個熱水澡啊?」
凌阡毓眼眸微抬,又無力地耷下,想要繼續走卻被攔住了去路。她往左,那兩人就往左,其中一人張開手臂試圖抱她,但還沒觸及到身體,就被一把傘抵住了胸膛。
「離她遠點。」柳思翊上前一步,颯氣十足,傘就是她的武器,剛學散打半年,還從沒有過實戰,沒想到今天會用在對付流氓上。
「你怎麼會在這?」凌阡毓顯然沒料到她會出現,第一次發現柳思翊膽識和魄力會如此強,柳思翊只是唇角微揚,「我來護花,二小姐這麼美,萬一遇到流氓怎麼辦?」
「如你吉言,已經遇到了。」凌阡毓特別加重了「吉言」兩個字,心情竟漸漸放鬆下來,柳思翊輕撥潮濕的邊發,單手將凌阡毓護在身後,「你一直讓我學散打,今天就當驗收成果好了。」
「你找死啊!」那男人把手中罐裝啤酒扔到地上,醉意壯了膽子,把心中所有的不爽和壓力都釋放出來,伸手就要打她。
柳思翊倏然撤傘,轉手對他頭部就是一下,另一個人揮拳而來,只見她迅速避讓,揚腿而上,一腳踹在他下巴。
「哎喲!」只見他捂著下巴,口中流出鮮血來,他驚慌失措地望著柳思翊,「你,你,你不會是女警吧。」
「啊她是警察,你怎麼知道?」另外一人揉著頭哆哆嗦嗦地靠過來,酒意醒了半分。
柳思翊隱隱含笑,睥睨二人:「你覺得呢?」
「快走快走,別找麻煩了。」兩個二貨撒腿就跑,以為自己真的遇到了什么女警察和練家子,本來就想口頭調戲,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柳思翊深呼一口氣,轉眸看向凌阡毓,她眼皮抬了抬,繼續往前走。
只是她忽然覺得很冷,全身都在發抖,開始畏寒,臉色也變得蒼白。
那天晚上,凌阡毓發了40度高燒。一直是柳思翊全心全意照顧她,在意識模糊時候,凌阡毓只覺得有個溫暖的懷抱護著自己,她蜷縮在柳思翊的臂彎里,想到媽媽的離世,黯然落淚。
她燒得意識模糊,總覺得一切像在做夢,直到出了一身汗,她才漸漸甦醒。睜眼時,她正躺在柳思翊的懷裡,抬眸的瞬間,她心裡的某根弦被觸碰了,第一次感受到家人以外的溫暖。
她沒有起床,只是望著柳思翊的睡顏,陰霾被漸漸驅散。自那以後,凌阡毓和柳思翊之間的距離便近了,不同於藍楹和海芋的存在,她們之間有著專屬彼此的記憶和共同經歷。
這種不言而喻的默契在隨後的八年乃至現在都存在著,無需多言,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