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明德集團發來談判邀請,終於等到回音,凌商北料想那邊一定想好了條件,說不定開在單子上等著他們去簽收。
他們把這件事匯報給了凌閶嘯,開會前,三人開了一個視頻會議。
海芋架好手機,在一旁做著會議紀要,凌阡毓和凌商北認真地聽候差遣。
「明德這次事情鬧得確實大,他們跟我們一樣把名譽看得比什麼都重,如果談金錢賠償,恐怕不容易滿足他們,你們有什麼想法?」
凌商北說:「以不變應萬變,我們先看看他們開了什麼條件再視情況而定。」
「不行,這次會議上他們只要開出條件我們就必須應下,否則後患無窮,鬧到最後被明德晾著,那我們凌氏的名譽也毀了,管樁也不必做了,消失在實體業得了?」
凌商北擰眉問道:「那爺爺有底線嗎?」
視頻那頭的凌閶嘯捋了捋鬍鬚,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凌阡毓,「二丫頭,你沒有想法嗎?我知道工程埋人的事一出來是你找媒體壓下的這件事。」
凌商北拳頭握了握,同樣撤熱搜,怎麼自己做的就錯了,凌阡毓做就對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面臨一個怎樣的敵手。
凌阡毓故意讓凌商北當主導,低調地旁聽,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開口,凌閶嘯點到她,她才開口:「明德這次一定會獅子大開口,只要他們一天不上訴就證明還想跟我們私了,如果用錢能夠彌補的都不算大事,管樁缺這點錢嗎?管樁是爺爺白手起家的產業,意義非凡,名譽大於一切,所以我希望...」
凌阡毓頓了頓。
「但說無妨。」
「我希望爺爺不要留底線,明德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要能解決就行,如果條件過分,我和大哥自然會向您請示。」
凌阡毓在索要「尚方寶劍」,希望能夠被賦予先斬後奏的權利,這樣他們才能放得開手來談,既然是凌氏家族的人,那麼過來的意義就該是直接決策的,而不是還要回去傳達意見。
這樣就跟叫一個公關經理和業務總監沒什麼區別,凌阡毓想得深,看得遠,跟凌閶嘯想法不謀而合。
他笑了幾聲,沒有多說,也沒有表態,只是說:「去辦事吧。」
簡短四個字足以說明他給出的答案是什麼,凌阡毓算準了凌閶嘯為了面子和管樁基業願意不惜一切代價,所以這把尚方寶劍必須拿到,否則談判就沒有任何意義。
視頻會議結束已經十一點半,明德的商務談判是十二點,已經是午夜了,柳思翊的電話還是打不通,凌商北甚至無心顧及剛剛在視頻里自己的失利,只覺得忽然與她失聯有些心慌。
「大哥怎麼了?今晚你好像一直坐如針氈。」凌阡毓覺得他一直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