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沐宛詫異地望著她:「你怎麼知道?」
「我說了你太愛自己了,所以會很注重內心感受,對方如果不能深入你的靈魂,讓你從心底感受到默契和愛,你應該堅持不了多久,甚至不願意交付真心。」
祁沐宛竟無言以對,像被人扒開了外殼,一覽無遺地展現出了真實的自己。
「沐宛,你這麼篤定自己喜歡女人,一定在等一個合適的人出現,我不是那個人,我只是你想像出來的合適,讓你比別人多上心了一些,我現在告訴你,我所愛另有其人,我猜你會心有不甘鬱悶甚至落寞,但一定不會心痛。」凌阡毓娓娓分析,情感覺悟後,將一切看透。
「心痛?是什麼感覺?」祁沐宛還沒有感受過,要說難過心裡還是有的,凌阡毓對柳思翊的關心和呵護,會讓她泛酸,不甘甚至惆悵。
可心痛是什麼?她不知道,前兩任女友分手都說了這種話,說自己心如刀割,祁沐宛一度覺得她們是在誇大自己,現在想來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嗎?
她第一次對自我產生了懷疑。
凌阡毓站起身,望著遠處的燈火,眼神迷離,「心痛的感覺會讓人肝腸寸斷。」她今天嘗盡了這個滋味,伴隨著痛苦和悲傷甚至恐懼,比起母親去世有過之而無不及。
「凌阡毓,你別用你姨媽教你的心理學那套糊弄我,試圖偷換概念,我承認被你說的有點迷糊,這件事我回美國會想清楚的,總之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不管你認不認。」
凌阡毓笑著點頭:「好好好,你自己想吧,我回房間了。」
她心牽柳思翊,還惦記著明天要上戰場,她曾經腦子裡心裡只有步步為營的算計,現在有了柳思翊,不管她在哪裡,都將永遠把這個女人放在內心最深處,藏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只有自己獨樂樂。
「阡毓。」祁沐宛叫住了她。
凌阡毓回眸看她:「嗯?」
祁沐宛站在樓閣里俯瞰她,嚴肅說道:「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暴露出死穴,你今天鋒芒已露,在管樁立威也必將樹敵,你以後很可能會遭遇十面埋伏,既然你的棋盤出現了意外,不如重新布局,這場仗接下來要怎麼打,你要想清楚,我一直都在。」
「我知道,謝謝。」
凌阡毓笑意漸退,她何嘗不明白整個凌氏都是一群豺狼虎豹,真的要將那個位置奪下來談何容易?
愛情悄無聲息地闖入,她卻覺悟在風口浪尖時。
進入房間前,凌阡毓再次打開林桓發來的簡訊,真沒想到,她等來的不是凌商北對柳思翊的調查,而是老頭子的「連坐之罪」。
她刪除了簡訊,並向雲舒發了一條信息:金主,該你登場了誰查都一樣,凌阡毓相信林桓到時候會給一份沒有漏洞的調查回去,最令人擔憂的並不是有人要查柳思翊的底,而是凌家最可怕的那個人關注到了柳思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