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你二妹,我對不起玫瑰,對不起!」凌商北一直在崩潰的邊緣,看到凌阡毓這個反應,更加愧疚。
他又開始拍打自己頭,甚至抓頭髮,泣不成聲。
「大少爺,你別這樣,別這樣。」海芋上前拉住他,「這不是你的錯。」
「這就是我的錯,就是我,是我害了玫瑰!她是為了保護我...」凌商北拉住海芋的手,像握住救命稻草一般,甚至要拿海芋的手抽自己。
「好好好,我們先等她出來再說好嗎?」海芋輕輕拍他的後背,凌商北才慢慢冷靜下來。
海芋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哭成這樣,尤其凌商北這種身份的人會為了一個女人不顧生命和形象,蜷在地上,戰戰兢兢。
「被鋼筋...刺穿身體...」凌阡毓失魂落寞地走到手術室門前,喃喃自語,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眼睛盯著手術室三個字,一動不動。
不多會,一名護士匆匆跑出來,「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你們有誰是RH陰性血嗎?」
「RH陰性血...」凌阡毓呆若木雞,認識這麼久,她從來不知道柳思翊竟然是「熊貓血」。護士的話像滅火劑一樣把她心頭的希望之火澆滅了,她腦袋嗡嗡作響,仿佛有尖銳的聲音在刺她的耳朵。
「病人失血過多,病人失血過多。」無數聲音對著自己說這句話。
這種血型極其罕見,他們當中沒有人是,凌商北急得團團轉,海芋冷靜地問:「護士,血庫沒有這種血型了嗎?」
「沒有了,必須去其他醫院調。」護士見沒人應答,又急匆匆的地跑向血庫。
仿佛天要絕人之路,凌阡毓恨不得抽乾自己血給她,可是她的血型不符合。
突然感覺醫院的空氣閉塞,有些喘不過氣,凌阡毓走到窗戶邊,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低頭又站起,身體有些失重,搖搖欲墜時被一個人扶住了。
「你沒事吧?」說話是位清潔阿姨,她看起來約莫五十多歲,滄桑的臉上布滿皺紋,穿著一身質樸的工作服,眼中儘是真誠。
「我沒事,謝謝阿姨。」說話間凌阡毓的喉嚨已經啞了。
「那個……孩子會沒事的。」阿姨說著聲音竟有些哽咽,從門口見到救護車進來,看到滿身是血的柳思翊,她險些嚇暈,擔驚受怕地跟到手術室邊徘徊。
凌阡毓望著她,哪怕是陌生人,這種時候的安慰竟會讓人覺得有力量。
「她血型罕見,但醫院總有辦法的,相信好人好報。」阿姨說著又默默地回去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