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阡毓的出生地不在宣安, 當初余心語妊娠反應嚴重,凌國韜陪她在鄉下休養,那裡環境舒適,鍾靈毓秀。
就在那座桃花源般的小鎮,凌國韜給孩子取好了名字,如果是男孩就叫凌阡煜,女孩就叫凌阡毓。
她是凌國韜和余心語愛情的結晶, 無論男女, 都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可凌閶嘯卻對這個名字心生不滿, 凌家所有後代都按照族譜取名,到這一代應該是商字輩,凌國韜嫌棄商字滿是銅臭味,執意要用凌阡毓這個名字。
為此父子倆發生了爭吵, 凌閶嘯甚至威脅他, 如果不改成凌商毓, 孩子將入不了族譜, 誰知凌國韜滿不在乎, 他希望自己的女兒活得瀟灑,活得輕鬆,能夠遠離這個家的是是非非。
這也是余心語的願望,生在凌家太累了, 凌國韜深有體會。
凌閶嘯沒有辦法說服兒子, 幾次找余心語談這件事, 她都沒有點頭,於是凌閶嘯就把所有的怨氣撒在了這個兒媳婦身上,他覺得兒子是受到妖女的蠱惑才會那樣叛逆,凌國韜從小就聽話,並且聰慧通透,從認識余心語之後整個人就變了。
他重男輕女,總希望最喜歡的兒子也能生個男孩,可凌國韜心疼余心語,不想她經歷二次疼痛,兩人一直沒有再要孩子。
直到凌阡毓十歲,凌閶嘯不得已,才把她添加到族譜里,並且改名凌商毓。
他不能讓二房無後,即使是女孩至少讓二房完整了,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切的因果循環,到頭來會釀成現在的悲劇。
「小毓,你爸爸是爺爺最喜歡的兒子,你繼承了他的聰明和睿智,爺爺對你寄予厚望,你告訴爺爺,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放過小雨。」凌閶嘯已經沒有辦法了,他從凌阡毓身上不止一次看到當年凌國韜的影子,父女倆的脾氣簡直一模一樣。
凌阡毓冷笑,「這世上沒有東西重要得過思翊,她所受的苦,整個三房陪葬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你瘋了嗎?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一定要置親人於死地?」凌閶嘯的憤怒轉嫁到了柳思翊身上,凌阡毓在步凌國韜的後塵,兩人走了一模一樣的路,為了一個女人,可以與全世界為敵。
凌阡毓比他父親更加荒謬,跟同性牽扯不清,而且這個女人又是長孫的女朋友,凌閶嘯覺得柳思翊簡直就是紅顏禍水,比起當年的余心語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相干的女人?」凌阡毓漠然的眼神里,透著從未有過的冷意,那眸光,那蔑視,那決然,讓凌閶嘯覺得陌生,這些年他忽略了凌阡毓,殊不知她其實早就羽翼豐滿了。
「爺爺。」凌阡毓忽然揚起嘴角,「我現在給你做個選擇題。」說罷她抽出隨身攜帶的100元人民幣,對他說:「這張鈔票,是那個肇事司機的,車禍前他獲得一筆錢並且跟老婆離婚了,後來他在獄中得病死了,我追溯到這張新幣來源,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什麼?」凌閶嘯咽了咽口水,有些心慌,怕凌阡毓會說出他無法承受的真相。
「取錢的是我們家的守園人,他以前是哪房的人爺爺知道嗎?呵,我言盡於此,剩下的事情我想您自己有辦法查出來,你說我有什麼理由放過你的兒子和孫子?」凌阡毓輕笑,「或者說,您想保兒子還是保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