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頓時變得低沉沙啞,仿佛是兩個人的音色。他緩緩轉過頭,裂開的嘴角塗著紅色,待到他完全正對二人時,藍楹嚇得蒙住雙眼,海芋將她護在身後,冷靜地瞪著他。
那人半臉小丑,半臉蒼白,眼神幽冷邪佞,陰寒的笑聲一直迴蕩著。
「你是...五仔?」海芋壯膽問道。
「呵呵呵呵呵...阿沁姐姐還是這麼冷靜這麼聰明,和當年一模一樣。」凌商天沒有戴眼鏡,加上小丑妝,與平時判若兩人,如果不是那兩聲稱呼,海芋甚至不敢斷定是他。
「五仔?」藍楹這才從海芋身後慢慢出來,眼前這個像極了驚悚片裡的人竟然是凌商天嗎?
「你想幹什麼?」海芋厲聲問,她手心也滲出了冷汗,果然他是個定時炸//彈,終究還是被暗算了。
凌商天「咯咯咯」地笑著,左手靈活地轉動著魔方,只是短短几十秒就將其還原-打亂,一直在循環著相同的動作。
「你們是她最好的姐妹,一直都同甘共苦,這次當然也不能意外。」聲音再次變得清脆尖銳。
「什麼意思?」
彩燈和射燈時不時從他的臉上划過,色彩斑斕的臉加上那陰邪的嘴角,讓人心生寒意。
被這張陰森恐怖的臉盯著,藍楹不敢多看,只覺得自己像身處噩夢中。
「也沒什麼,我剛說了你們是最好的姐妹,應該同苦。現在她雙腿殘了,站不起來了,沒道理你們都安然無恙是吧。」凌商天悠悠地轉動魔方,說起這一切來都輕描淡寫,「當然,她最愛的二姐更應該跟她共同進退,所以等你們齊了,我們便開始儀式,這是神的旨意。」
「沒錯,這是我的旨意。」聲音再次變成低沉蒼老,像兩種人格在切換身份。
海芋聽出他話里意思,倒吸一口涼氣,「你瘋了嗎?」
「為離姐姐瘋又有什麼關係,她有神庇佑,神會指引我怎麼做?當然,我也會陪著她,反正右手被二姐廢了,要這雙腿來也沒什麼用,我要讓離姐姐知道,我才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最真心的人。」
他這是連自己雙腿都想廢掉去陪紅心?想法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你就是個變態!」藍楹忍不住罵了一句,當初真不該救他,惡魔從來不分年齡。
「感謝阿樂姐姐當初給我一顆糖告訴我甜食會讓人快樂,也感謝阿沁姐姐怕我冷給我披了一件衣裳,你們的恩情我都記在心裡,所以我特別打造了這個地方,讓你們團聚,喜歡嗎?你們不用害怕,我只是想像當年那樣,讓一切從這裡開始,再在這裡結束。」
海芋眉頭緊鎖:「你到底在說什麼?」
凌商天笑而不語,只是扔掉了魔方,按下了一個控制器開關,玻璃盒四面的水管忽然開始慢慢溢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