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怕你趕路累,這邊是自助餐,吃什麼自己挑吧。」海芋說話有些冷淡,沒情緒,沒感情。
「哦...」
總覺得氣氛不對,辛然端著杯子,發現右手一直控制不住地顫抖,她忙換了左手,試圖掩蓋。
窗外轟轟地響起雷聲,白光一閃而過,柳思翊再次撫上膝蓋,總覺得今天的腿極度不適,說不上的酸疼。
難道是恢復知覺後的必經過程麼?凌阡毓視線落在她手上,幫她輕揉,「腿疼?」
「有點酸,可能今天路走多了,沒事。」說罷她端起酒杯敬向辛然,「辛隊長,一直沒有機會跟你好好道謝,我現在也算重生了,一切都在回歸正軌,謝謝你救了我們。」
海芋和藍楹也跟著端起酒杯,仔細看去,辛然手背還有著明顯的傷,雖然沒有傷筋動骨,可畢竟擦傷面積大,疤掉落的地方,顏色泛白。
「你們快別這樣,其實我很慚愧...我...」辛然看向柳思翊,眼眶倏然紅了,心底深埋的過去被勾了出來,她將杯中水一飲而盡,悶悶地說:「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如果沒有二小姐提供重要線索,我或許根本就找不到你們...」
「你太謙虛了。」
「不是,二小姐你聽我說完,如果我真的能力出眾,破案如神,紅姐今天就不會還要拄拐才能行走,是因為我布局不縝密,行動缺乏思考力,才害的她這樣。」辛然黯然失神,情緒忽然失落至極,這是她心裡的傷,過不去的坎。
藍楹剛想說點什麼,柳思翊擺手,向她搖搖頭。
「辛隊長,你繼續說,今天就暢所欲言,好嗎?」
「我以前遇到過一個綁架案,那時候剛工作兩年經驗不夠,自負地以為自己能救下那個女孩,可最後卻在行動的時候,被綁匪當場撕票,我抱著那女孩,染上了她的血,送到醫院時就已經沒呼吸了,當時她才18歲...」辛然說著有些哽咽,「都是因為我,當時太衝動,葬送了一條生命。自那以後我就跟自己說過,一定謹慎小心對待每次任務,我要救更多的人來贖罪,可是....」
柳思翊探上她肩頭,輕輕按了按,辛然有些恍惚,對上她的笑眸,漸漸平靜。
「沒有可是,我安然無恙不是嗎?海芋和藍楹最後也安全了。雖然我身體上還有創傷,可你卻無形中治好了我心裡的傷。」
「嗯?怎麼說?」
「我以前跟阡毓在一起總是放低自己,坐在輪椅上那段時間我甚至想過離開,可是在後來生死的那個瞬間,我發現自己不能失去她。經歷了這麼多,我也發現了自己逃避和自卑的問題,一直都累己累人,後來我幡然醒悟,試著重新站起來,才有我們的現在。如果我當時死在綁架現場,那我這一生可確實有點慘呢,現在算不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
「你分明在安慰我...」
藍楹接話:「我也是啊,我和老祁也因禍得福,有時候快快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也會後悔。要是那天淹死了,我也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