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這麼覺得,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柳思翊說著將她的手攥得更緊。
「喂喂喂,婚已經結了,柳小姐可不能反悔的。」
「反悔?我求的婚我怎麼可能反悔。」柳思翊撥了撥淺水裡的沙,若有所思。
凌阡毓發現她有些晃神,「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雙手別在身後,向前走了幾步,回眸一笑,勾了勾手指,凌阡毓很自然地把手放進去,被她輕挽著。
「說吧,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月色如許,柳思翊有些清冷的臉上划過悠悠笑意,她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問出口。
「阡毓,你想要孩子嗎?」
「孩子?」凌阡毓頓了頓,說起來他們這一輩,都還沒有結婚生子,可生孩子養孩子是一輩子的事,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太多了,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想要?」她反問柳思翊。
「有個孩子看起來圓滿一點,而且你的基因這麼好,不要個孩子有點可惜,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生,但是...」
「你別但是了,一來你的血型不適合生孩子,二來你身體受過那麼大的創傷,我不可能再讓你去一次鬼門關,三來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怎麼就叫基因好不要孩子可惜了,這都什麼年代了,思想還這麼舊?」
「那不是你們凌家大門大戶的,我哪裡知道你會不會想,我們都是女人,我怕你會有遺憾。」
「有你才不會遺憾,現在就想要你,暫時不要孩子,兩個人也很圓滿,我還沒過夠二人世界,難道你忍心弄個孩子來打擾我們?那我可是會爭風吃醋的,女人的占有欲了解一下。」
柳思翊眉眼微揚,將她輕擁在懷裡,「我跟你一樣,可能比你更深,只想要你也只想被你擁有。」
「那就什麼都不要想,想著我就好了。」
月下,兩個身影交織在一起,纏綿著幸福,依偎在一起。柳思翊是幸運的,生命里的那束光永遠為她照耀著,凌阡毓也是幸福的,失去一切後,她能夠重新擁有。
愛能讓人覺得擁有全世界,愛也能讓人遺憾到骨子裡。
民宿的頂樓天台,海芋正對著魚缸捕捉各種細微的鏡頭,她專注地調節鏡頭,絲毫沒有感覺到辛然一直在房間飄窗的位置望著她。
那是個特別的視角,能夠放肆地遙望,她不敢讓情緒泛濫,也不敢過於放縱自己。那魚缸里藏著的東西,或許海芋永遠不會發現,不管她能不能看到,結局都不會有所改變。
想到此,辛然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
這是個無眠的夜晚,天台和院子的美好與靜謐總能讓人的心沉靜下來。凌商北百無聊賴地爬到頂樓,發現海芋在認真地拍照,饒有興致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