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好沉啊!”他抱著我,上下使勁顛了兩下,故意逗我。
我瞬間飛紅了臉,嘟囔:“放、放我下來!”
林琰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忽然嘴角一勾,湊到我臉頰邊聞了一聞,笑道:“好香啊,剛才你掉下來的時候,我差點被熏暈過去了。”
我的臉愈紅:“那你還湊這麼近聞?”
他的笑也越明朗:“可接你入懷的時候,那股香氣卻淡了。我有些懷疑自己的鼻子,所以確認一下。你不要介意啊!”
越讓我不要介意,我越是羞怯,撇過臉去低聲說道:“你、你先放我下來,咱們對面站著說話。”
林琰聽了,輕笑一聲,連帶著我在他懷前都震動了一下,這才俯身下身讓我緩緩地站到了地上。
腳一沾地,我便急忙倒退了兩步,讓開一些距離。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像空山滴露的翠竹,也像撥雲見月的夜空,清雅溫吞,和他這個人般配極了。眼下我雖離他遠了,那股香味卻瀰漫在我的鼻翼下,揮之不去。
突然有些後悔從他的懷裡下來了。
林琰伸出手,將我散落在耳邊的一縷髮絲別到耳後,輕輕在我的額頭上點了點,笑了:“你呀……”
他這一聲感慨中的含義,我並不能懂,只是覺得親昵極了,也繾綣極了。心裡燒得厲害,就像寒冬喝進了一口最濃最烈的酒。
“你怎麼在這兒?又怎麼知道我在這個附近?”
他沒有回答我第一個問題,笑道:“我仿佛聽見你在哭,又聽得不大真切,所以喚了兩聲,誰知你真的就在那裡。你倒是膽子大,怎麼就敢爬牆了?”
“爬牆”這兩個字委實有些不好聽,我啐了他一聲,笑了:“我不告訴你。”
翻牆麼,從前在庵里是常翻的。只是這件事麼,倒不必和他細說。
林琰笑著輕哼了一聲:“你千萬別說,我還不稀罕聽呢!”
我斜了他一眼,轉過臉去,可發覺又不能看他了,只好又轉了回來,將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月漸漸地東升了。今晚的月倒是又圓又亮,將他一身丹色盤祥雲紋的長衣照得越發光彩奪目。那麼鮮艷的顏色並不適合所有的人,他卻把衣服穿得服帖極了,越發襯得他唇紅齒白,風流有骨起來。
“怎麼了?”他問我,“這般盯著我看。”
我脫口而出:“你穿這衣裳,好看得很!”
一說出來就覺不妥已極,哪有像我這麼輕浮的,去誇讚他的衣服飾品的?
果然他盯著我,沉默著不說話。
我又是後悔,又是忐忑,抿了抿嘴唇輕輕的推他:“哎,你別、別不說話呀!”
就在我懊悔已極的時候,他忽然輕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