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嘴一笑,將手放入他的手中。
路上,我拽著他的手,將我們的手一起隱入了披風的遮掩下,為此,他還有些好笑的看了看我。我不以為然,若是不小心被人看去了,我和他,還做不做人了?
靜靜走了半晌,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心緒,不由感嘆:“和你一處,我很安心。”說完猶覺不足,補充道:“總是很安心的。”
他微笑著和我確認:“真的?”
我使勁點了點頭,話匣子瞬間便打開了:“從前別說在外人面前了,就是在父母姐妹面前,哪有不提著心的?若是不小心說錯一句話,他們便能記個千千萬萬年,時不時的拿出來說一說。你心裡恨是恨,難道還真能咬他一口?”
林琰握著我的手緊了一緊。
我不由會心一笑:“可跟你不一樣,你雖也愛笑我,但我知道你笑過便也罷了,不會一直記著,拿來擠兌我。”
崇謹聞言轉過頭來看著我,問我:“我當真有你說的這樣好?連我自己也不信了。”
他的目中恍有星辰,絢爛奪目。
我點頭:“當然是真的。你不過是自謙罷了。”
他亦報以誠懇的微笑:“我也喜歡和你一處,在你眼裡,仿佛我做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也都是好的。”
“這不是仿佛,”我伸出另一隻手在他的肩上頑皮著點了一點,笑道,“這就是真的。”
邊說邊走,不覺很快到了他的住所。
院子裡兩排瀟湘竹,迎風瑟瑟地作響。廊前倚著柱子種了些許芭蕉,想來偶爾聽一聽夜雨也不失風雅。廊中掛著兩隻鳥籠,裡面各有一隻鷯哥兒只金絲雀兒。
那鷯哥兒見了他,張口就用怪聲說道:“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我“噯呦”一聲,指了那鷯哥兒笑道:“好聰明的鳥兒!”
林琰便伸手揮舞著去逗它,逗得它撲棱著雙翅亂叫個不停。好容易分辨出一句,卻是“該添食了,該添食了”,惹得我笑得越發不能自已。
“崇謹,難道你常常餓著它麼?怎麼偏愛說這句?”
林琰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以手叩了叩鳥籠,笑道:“我平日只和它玩笑兩句罷了,餵它的事到不歸我管。有時看見它的食盒空了,就喊一句‘該添食了’,誰知它便學會了呢?”
我強斂了笑,正色說道:“是該添食了,這麼聰明,還不該獎賞獎賞麼?”
說完,又樂開了。
幾乎被他硬拖進了屋子裡。
入眼正廳里掛著一幅洞庭湖春色圖,兩旁掛著一幅的對聯,上聯寫著:氣備四時,與天地鬼神日月合其德;下聯寫著:坐權萬世,繼堯舜禹湯文武作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