畹華笑道:“我從不哄人,更不哄你!”
說著,又開始甜言蜜語:“好妹妹,你再彈一首罷?”
雲真繼而連耳根子也紅了,捂了臉軟語嬌嗔道:“誰是你的妹妹?你再胡說,小心我擰你的嘴!”
說的雖是狠話,語調之中卻透露的滿滿的都是柔情蜜意。
畹華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越發變本加厲起來,笑道:“你雖不是我親妹妹,可你我投緣親近,好了這些日子,你又比我小兩個月,怎麼就不能喊這一聲妹妹了?”
便瘋了似的左一個“好妹妹”c右一個“親妹妹”的叫開了。
那語氣瘋態,就連我這個滴滴親的姐姐都看不下去了,揉了揉膩得發慌的心口,暗啐一口這小子的假把式,這才強忍著沒衝過去撕他的嘴。
雲真到底是小女兒,哪裡經得住他這樣玩笑?一下急了,撲過去就擰住他兩腮的軟肉,使勁擰了兩下,急道:“叫你胡說!叫你胡說!”
趕著畹華又打了兩下。
畹華笑著討饒:“別別別,我再不敢了!好雲真,大大好的雲真,放過我吧!”
雲真拿手指指著他,倒豎蛾眉,說道:“你再胡說,我還打你!”
說著狠話,自己沒繃著卻又笑了。
畹華見勢也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時候兩眼會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配上他一對小虎牙,叫人根本恨不起來。我有時候氣惱,只要畹華對我笑上一笑,便也就開懷了,恨不能把他摟在懷裡使勁地揉兩下。
雲真未必敢將畹華真摟在懷裡揉兩下,但她看見畹華的眯眯笑眼,果然便沒了轍,抿嘴跟著笑個不停。
畹華藉機拉了她的衣袖,笑道:“再彈一曲吧!你不知道,我阿姊最近學琵琶學魔怔了,鎮日的在屋子裡彈也罷了,還常讓我聽。可我阿姊她初學,哪裡可聽?好妹妹,我聽了這些日子的荒腔野調,你只當可憐我,再彈一曲吧!”
這小子,糊弄雲真也就罷了,還敢拿莫須有的事來編排我?
氣急敗壞之下,就想衝過去把畹華就地正法了。
剛邁出半步,卻被崇謹給拉住了。
他拽住我的胳膊,挑眉笑道:“白芙我問你,花間說道c看花淚下c苔上鋪席,謂之如何?”
不出片刻,我已反應過來,他這是借著李義山的句子來嘲笑我“煞風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