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駐足, 回過頭來:“嗯?”
我賠笑著拽了拽他的衣袖, 把他往門邊扯扯, 笑道:“梁大哥你過來些,我有些私話要同你講。”
梁子韜淡淡道:“邊走邊說吧,天色不早了,久不見你,你二哥該著急了。”
邊走邊說?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我不知哪裡的膽量和力氣, 硬是把他往旁邊拖了幾步,喘了兩口氣說道:“我真有話要對你說。”
梁子韜索性倚了牆,抱起雙臂看著我,閒閒說道:“什麼話?”
被他這麼認真盯著,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結結巴巴說道:“我c我”只說了個開頭, 底下的話便再也憋不出來了。
梁子韜扯著嘴角似笑非笑:“你什麼?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我怔了怔,後知後覺是被他調侃了。
害臊之意全往臉面上湧來, 只有嘴上還能倔強:“怎麼可能!”
他毫不在意:“既然都不是, 那我走了。”
說完, 當真拔腳就往前走,一點也不管我到底是想同他說什麼。
恨得我牙根痒痒又無可奈何,把腳使勁跺了跺,在他後面幾乎是吼了起來:“我想拜你為師!”
梁子韜頓時失笑,虛著眼將我從頭到腳反反覆覆打量了好幾遍,那眼神態度,實在不像是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說起來,倒是很像在看一塊合不合適做壽材的木料。
我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沒有往後躲。
“你想學什麼?要拜我做師父?”
“武功!”我連忙大聲回答他,“我不想將來被人欺負,想著要能頂天立地,須要有一技之長!”
“難道在你看來,匹夫之勇便能抵擋這世間的險惡?”他冷笑起來,譏諷我,“真是個小孩子的言論!”
他譏笑完我,頗有些神清氣爽的味道,沖我揮了揮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讓一讓罷!”
我不管死活,一下扯住他的衣角,死死拽著不肯鬆手。
他轉過頭來乜斜著,從眼角上方冷冷地盯著我。
只覺從頭冷到了腳,手心都滲出了冷汗。我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抓著他衣角的手卻不肯松。
半晌,只聽他冰冷冷反問我:“我又憑什麼收你為徒?”
憑什麼?問得好,我憑的是什麼,說出口的時候竟那般的篤定。
梁子韜抬起手向我豎起五根手指頭,歪頭一笑:“想出五個讓我心服口服的理由來,要不然,我可不會不清不楚地收一個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