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門噙著淚,又搖了搖頭:“我,我不恨你。我為什麼要恨你?並不是你的錯。”
“可公堅說是我的錯。”林琰微微側過頭去,“其實就連大哥和四妹,也怨我。”
他的手在她的手中顫了一顫,就聽他悶悶說道:“不是我有意的戲耍你,只是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待你。”
一滴清淚落在他的手面上。
林琰自嘲似的笑了一笑,劇烈的咳嗽起來。
柳青門急忙擦了淚起身要端茶,卻聽得他在身後似乎說道:“莫怪我,我只是早就忘了愛是什麼滋味了。我既不知道,又怎麼能騙你c哄你呢?”
她倒茶的手一抖,些許茶水濺了出來,濺在她的手上,她卻感覺不到疼。
“我最不能欺騙的人,就是你啊!”
柳青門只覺自己的淚如斷珠走線,連擦拭也不及,齊齊的滾落下來。她抽噎著,勉強擠出笑來:“我不怪你。跟著你的那段日子,我學了很多,我都記著,一刻也不能忘。”
外屋郭氏向水心和溫香二人招手。
水心將茶杯放下,說道:“姐姐,我們先和郭媽媽出去了,您辛苦,多盯著些。一會兒藥煎好了,我給姐姐送來。”
柳青門悶聲點一點頭,稱謝。
水心便和溫香走了出去,連那個守著的小丫鬟也一併出去了。
柳青門邊擦淚,邊去關門,卻聽見林琰低低的說冷。
她怔一怔,忽的解開衣結,脫去外衣,又把鞋子脫了,掀開林琰的被褥一下扎了進去。
被窩裡,她伸出手緊緊抱住了他。
林琰的身子頓時僵了一僵。
“你,嫌我髒麼?”柳青門悶悶問道,“嫌我太過孟浪?”
她的話落在林琰的耳中,不知掀起了如何的軒然大波。林琰翻身將她抱入懷中,任她的頭抵著他的胸膛,沉默半晌,終是說道:“按你的說法,我比你髒。”
柳青門含著淚,笑了起來。
林琰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背,忽然苦澀一笑,說道:“方才想喚你的名,卻不知道該叫些什麼。也不知為甚,竟是連你從前的名也喚不出口了,只覺得我不配。”
他的口頓時便被青門掩住,柳青門從他懷中半抬起頭,盯著他嘆道:“別說配不配的話。”
林琰望她良久,嘆道:“好。”
柳青門將摟著他的手收得更緊了些,她緊緊貼著他,感受著他的心跳,輕輕說道:“石屹給我捎了封信,說他要去翰林謀仕途了,想讓我送他一程。崇謹,我要去麼?”
她的語氣像極了從前的模樣,不由惹得林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