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一陣急旋風颳到柳青門面前,迫切之下,像倒了一車的核桃似的,噼里啪啦說道:“還荷包?你可真是——!你曉不得曉得,如今洪家的人氣瘋了, 已經報了官,正要來捉拿你呢!”
“他就這麼死了?呵!他們家願意把他廢了的事情說出去又與我何干?”柳青門低著頭,手上穿針引線不停,只搖了搖頭笑道,“我都不怕, 你怕什麼?”
容佩又急又惱, 罵道:“蠢材!他是為那個死的?實話告訴你罷!他是被人一刀捅死在床上的!”
只見柳青門手上繡了一半的雨燕荷包“啪嗒”一下,掉落在她的腳下。
“捅死的?誰幹的?”她緩緩抬了頭, 望向容佩, “不是你, 難道是阿辰?”
容佩冷哼一聲,把衣擺一甩,在柳媚方才坐的地方坐了,壓了口氣似笑非笑道:“這會子知道叫阿辰了?怎麼不見你那般絕情狠心了?”
柳青門聞言,將手中物什往容佩懷裡一砸,惱道:“你這個人!也不分輕重緩急的就會耍嘴皮子!你要不肯說,就滾出去!”
容佩瞥她一眼,從盈盈手裡接過茶碗托在手上:“你也就跟我橫,一會兒衙門的人來拿你,看你還橫不橫得起來!”
柳媚見青門還要頂嘴,急忙賠笑道:“容相公,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們洪家還要混賴是我們青門殺了他不成?青門她也就是個嘴上厲害厲害的主子,她哪裡敢c哪裡敢殺人吶!您可千萬c千萬要和衙門裡的老爺們說說,好歹別叫青門”
“姐姐,”柳青門打斷柳媚,輕輕嘆了口氣,“洪善寶,是叫我給閹了的。”
“什c什麼?”
柳媚聞言,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眼看就要暈厥過去。
容佩急忙起身,和丫頭們齊齊扶住了她。
他看一眼煞白了臉的柳媚,再看一眼柳青門,哼一聲說道:“我自然知道人不是你殺的,你若有這個能耐,那還需要多此一舉的割他那一刀子?”
柳媚聽了,臉上血色漸漸回了過來些。
誰知容佩又說道:“只是如今是不是你殺的又有什麼要緊的?洪善寶那個活寶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洪家豈有善罷甘休的?如今問一問就知道了,只有前夜你被他家人帶過去鬧了個不歡而散,如今不拿你興師問罪,又去拿誰?”
這下柳媚驚呼一聲,是真的暈了過去。
“你幹嘛嚇她?”柳青門探手在柳媚額上試了一試,不滿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你這會子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再說我捅他那一刀,還不是為你不值?”
容佩瞪她:“眼下燃眉之急,你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