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宛玉亦起身:“請容相公借您的簫一用。”
容佩抽出玉簫遞給她,宛玉便也跟著他們走了。
就見青門和玄通從桐花台另一端緩緩走了下去,漸漸地消失在了夜色朦朧之中。
柳青門和玄通和尚一前一後從橋上過了,來到千年菩提樹下,她倏然轉身,幾乎抵到了玄通的面上。她的眼左右打量他沉寂的面容一番,嘆道:“大師,事到如今,你還是執意要度化我麼?”
玄通和尚亦望她一望,說道:“是。”
青門似乎有些失望,她輕嘆了一聲,對董宛玉說道:“請為我吹奏《春江花月夜》。”說著,緩緩脫下了淡藍色的外衣,露出裡面一身銀色的輕紗衣裳,那衣裳不過虛虛裹著她,她那妙曼的酮體在輕紗和徐風中若隱若現,無比地勾人。
董宛玉執起玉簫附在唇邊,緩緩吹奏起來。
柳青門隨著音樂,緩緩伸出雪白如玉的手臂,手指輕易游弋恍若無骨。她將《春江花月夜》這支跳熟了的舞簡化了一番,不過柳枝迎風般的抬臂,加上濕婆似的抬腳扭腰,這幾個簡單的動作竟將嫵媚跳得淋漓盡致。
那姿態,仿佛最端莊最矜持的佛,在跳最下賤最嫵媚的舞蹈。
因有約定在前,玄通只能張目看著。
起初還好,漸漸地,他的額上已然滲出汗來。玄通和尚不斷地念著《心經》,可額頭上的青筋卻顯得越來越厲害了。
柳青門隨著簫聲悠悠轉過頭,就看見玄通和尚搖搖晃晃,臉上紅一陣c白一陣,幾乎不能自持。
她不由輕嘆了一聲。
佛法上有云:破比丘淨戒者,下無間地獄,永世不可超度。
這樣深重的罪孽,她卻不得不犯。
柳青門低頭輕笑了一聲,似是笑她自己,又似在笑別人。她的腳下一頓,身子便斜斜地向著流水倒了下去。
就聽得董宛玉一聲驚呼:“救命!”
玄通和尚業已跳進了水裡,一把抱住閉目下沉的青門。那柔軟的身體在他幾十年如一奉守自身的日子裡,顯得格外的突兀可怕。
他驚覺過來,剛要鬆手,就被柳青門勾住了脖子,她像條美人蛇般纏了上去,呵出的幽蘭之氣盡數噴在玄通和尚的脖子裡c耳朵上,她的手緩緩往下,握住了最為致命之處。她淡淡的笑:“大師,你硬了呢。”
玄通大驚之下要推開她,卻被青門順勢一捏,頓時顫抖著發泄了出來。
眼看就要到達阿羅漢之境的修行毀於一旦。
玄通惱羞成怒之下,抓住柳青門就要往水中摁去,他眼中厲色一閃,那是成佛不成,墮魔的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