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鼎懿點頭:“我知道,你放心。”
靖安王先幫著林琰上了馬,又看著柳青門上去,嘆道:“走吧,走得遠遠的。”
柳青門落淚道:“師父,以後弟子怕是再也不能在您面前盡孝了,請您千萬珍重自己。若是、若是有緣,弟子期盼著還能再見到您。”
靖安王頷首,抬手在柳青門的發頂摩挲了一下,收回手說道:“走吧!”
黃鼎懿率先一夾馬腹沖了出去。
柳青門擦了淚,執起馬轡一抖,“啾”地一聲跟著黃鼎懿奔了出去。
皇宮、教坊,以及京城的大街小巷在疾馳之中逐漸淡去。
很順利的,他們趕在了城門關閉之前出了京城。
太陽漸漸西垂,城外的楓葉林綴滿紅葉,在晚霞的光輝之中鮮艷如血。
柳青門鬆了一口氣,握著馬轡的手漸漸放鬆了些,她有些脫力,但心底卻是輕鬆的。
林琰從背後抱住她,抓住她的手翻了過來,就看見她的手掌心上已經被勒出了血跡斑斑的幾道痕跡。
柳青門輕笑一聲,說道:“不疼的。”
林琰嘆道:“騙人。”
他代替柳青門抓住了轡繩,趕上在前面幾步的黃鼎懿:“黃義士,這次真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我們……”
還未說完,黃鼎懿忽然發出“噓”的一聲。
跟著,就聽得“嗖”“嗖”幾聲逼近!——是冷箭!
黃鼎懿拔出劍擊落最先的幾支箭,催促林琰道:“先不要說了,你先往前去!”
林琰皺眉道:“義士,你呢?”
黃鼎懿冷笑道:“就這些,對付不了我的!只是多了你們,難免分心!”他見林琰遲疑,大喝一聲道:“快點!”
林琰抿了抿乾裂的嘴唇,一狠心,將柳青門整個抱在懷裡,雙腿一夾馬腹,先奔了出去。
還沒趕出百丈,忽然斜地冒出一群騎兵,為首的人正是宮振。
宮振橫馬攔住林琰他們,不陰不陽冷笑道:“三妹夫,你這是要偷偷跑去哪裡啊?”
林琰咳嗽兩聲,說道:“大哥,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令妹。但你以私用刑,也已經很夠了。我如今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請你不要再為難我了。”
“你我一家人,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自然不為難你。”宮振將長戟一挑,直指柳青門,冷笑道,“至於這個娼婦,我勢必要殺之而後快!”
林琰長嘆一聲,說道:“那就是大哥要與我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