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雙方各有退讓,檯面上就此和解。
至於心裡是否真服,之後還會不會出么蛾子,那就到時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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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書院大動肝火後,當天黃昏一回信王府趙蕎就蔫兒了,軟趴趴窩在床榻上發起高熱。
王府家醫們忙活了通夜,到天快亮時她的體溫才穩下來。
這回短暫的病情反覆將她折騰夠嗆,又渾渾噩噩了好幾日才鬆緩。
“瓶子,明日冬至了吧?”趙蕎扶額靠在床頭,邊咳邊問。
侍女銀瓶將溫熱蜜水遞到她唇邊,輕言細語:“今兒廿五,廿七才是冬至。”
“哦,那冬神祭典就是後天,”趙蕎抿了蜜水潤濕雙唇,眸底柔軟帶笑,“忙過冬神祭典,大哥大嫂和老三就該回來了。”
冬神祭典是大事,由皇帝率宗親、重臣與百姓完成典儀,既送冬迎春、祈來年風調雨順,又祭奠過往為國捐軀的英烈,還要與民同樂,是以典儀共需三日。
雖只短短三日,每年卻都提前一兩月就開始準備。
祭典選址每年不同,需由聖諭裁奪地點,皇城司衛戍與金雲內衛先行前往布控、清理可疑人員,確保大致安全後,才是各路人馬隨聖駕前往。
今年冬神祭典選在稍嫌偏遠的遂州鄰水城。
因遂州與鎬京之間的官道修繕尚未徹底完工,為確保在冬至前到達,昭寧帝一改舊例,月初就率眾出了京。
信王趙澈、信王妃徐靜書與信王府三公子趙渭作為宗親,自是隨駕前往。
若不是月初剛好病了,趙蕎也是該去的。
“算算都走了快一個月了,還怪想他……們的。”她淡垂眼帘,慵懶斜靠著床頭柱。
銀瓶拿絹子替她拭拭唇角,有些頑皮地笑話她:“別看有些姑娘在外一副潑辣爽利的架勢,背地裡也有幾分小女兒心思的。瞧這礙口識羞的模樣,心裡念的分明是賀大人,嘴上卻偏要扯兄嫂弟弟做幌子。”
金雲內衛是天子的近身衛隊,冬神祭典這樣重要的場面,自是由賀淵這左統領親自帶隊才合適。
夏日裡趙蕎與他之間挑破了窗戶紙,眼下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
這得兩地分隔月余,相思也是長情。
銀瓶比趙蕎小兩歲,跟在趙蕎近前已多年。
二人私下親昵慣的,趙蕎被她調侃也不以為忤,只有些彆扭地伸手彈了她個腦瓜崩。
“就你機靈!就你有嘴!”趙蕎故作兇惡地瞪人,“去給我拿潤喉丸!一天天地這麼咳,腦仁兒都給我咳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