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同情,卻忍不住想笑。
趙蕎輕瞪兩個幸災樂禍的傢伙:“讓結香拿壺秋枝釅茶進來。今晚若事情理不清楚,咱們都別睡。誰先喊困誰是狗!”
說著抓了一疊空白紙箋重重拍在面前,惱羞成怒爆粗話:“不識字已經很慘了,你倆笑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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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枝釅茶濃烈的澀苦很能提神醒腦,實為熬夜良伴。
三人忙活完,天已大亮。
小飛呵欠連連:“陛下有令,禁止打探、私議‘鄰水刺客案’。咱們盤這事的消息若被人知道,會不會‘觸怒天顏’?”
“陛下講道理的。咱們只是從坊間閒話里拼湊著猜,沒主動打探。你倆出了這門別再同旁人亂說就是,”趙蕎端起茶盞灌下大半,“若陛下知道了,最多就把我拎去罵個滿頭包。別擔心,我有數的。”
她大事上有分寸,若非“聖駕在鄰水遇刺”造成了賀淵重傷失憶,她才不會多事碰這些消息。
之前趙渭透過風,說此事或許同主政利州的嘉陽公主有關;且昭寧帝也確實命她兄長與鷹揚大將軍賀征低調趕赴利州去了。
可經過一夜的分析推敲,這事看起來遠沒那麼簡單。
似乎還與北境之外的宿敵吐谷契有關。
若將現有的種種線索加在一起來看……
嘉陽公主趙縈,似有通敵之嫌。
趙蕎是個性情中人,哪怕與嘉陽堂姐已數年不見,她也很不希望這個揣測成真。
血脈同源的手足,打斷骨頭連著筋。本該攜手共創盛世,若骨肉相殘……
她不忍再想下去。
通夜殫精竭慮後的疲憊,加上面對重重疑雲的心驚膽戰,趙蕎不知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難受得很。
簡單吃過早飯後,祁紅與小飛各自回去補眠。
趙蕎微啞著嗓吩咐:“結香,先不回府。去賀淵那裡。”
如今的賀淵大約並不會給她什麼輕言細語的安慰。
但這種時候,哪怕只靜靜坐在他面前,也能讓她慌張無措的心緒稍稍平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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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時,趙蕎到了賀淵府上,慣例又是中慶到門口來迎。
“昨日結香來說您趕不上今日午飯,七爺便沒等了,”中慶歉意笑道,“恰巧表少爺放休沐,打算下午回灃南老家,就過來看看七爺。他倆才在飯廳坐下沒多久,七爺說,若二姑娘不嫌棄,就請過去一道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