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結香應下後,又道,“還有,賀大人那邊也派人來,說若您近日抽得出空,煩請過府一敘。”
欸?趙蕎非常意外地使勁眨了眨眼:“咱們歸音堂吃的就是消息這碗飯,我一回城祁紅就派人來,這很說得通。賀淵的人怎麼也來得這麼及時?”
難不成他也特地撒了人在城門口戳著,專程蹲她回城的消息?
“來人有沒有說,他找我過去要談什麼?”趙蕎心中驀地砰砰砰跳了起來。
以賀淵目前那種“與趙蕎不熟”的狀態,應該打死也不會主動請她過府敘話的,甚至該巴不得她別去,以免雙方尷尬。
他這樣,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又或者,他雖什麼也沒想起,卻還是想她了?
會是這樣的嗎?
她那頗有點期待的眼神讓阮結香垂下了頭顱,盯著巨大壓力小聲回:“說是,賀大人想請教您……兇巴巴最後到底有沒有將銀票塞回冷冰冰嘴裡。”
兜頭一盆冷水將趙蕎砰砰跳的心澆得一動不動。怪她沉不住氣,自作做情了。
良久,她板著臉道:“你讓人去他那邊回個話,我忙著呢,不得空過去。但兇巴巴和冷冰冰的後話很簡單,就一句:兇巴巴當場拔刀將冷冰冰捅死了!”
害她白高興一場的混蛋,雖然不能打他一頓出口惡氣,但可以說“死”他一次來出氣。
第19章
翌日清晨,趙蕎簡單用過早飯後就準備往柳條巷去。
從涵雲殿出來沒多遠就碰上三弟趙渭。
趙渭閒極無聊似地緊跟著她:“二姐,你昨日讓人往賀宅帶話啦?”
“是‘回話’,他先派人帶話來的。”趙蕎目視前方,尷尬。
一覺睡醒來冷靜想想,就不得不承認,那可真是個惹人恥笑的昏招。
氣不過就把人給說“死”,小孩子才這麼跟人吵架。
趙渭嗤笑:“不是說再不要喜歡他了?那你平和冷淡地當他是個不相干的人不就好了?他請你過府敘話,你若願意就應下,不願就拒絕。明明很簡單一件事,生哪門子氣?”
“是說過不要再喜歡了,”趙蕎沒好氣地扁扁嘴,“可這種事,哪兒那麼容易做到‘說了不喜歡,就立刻心如止水’?”
也怪她在兒女情長上少經驗,以為可以說放下就放下。試過才知,人心肉長,有些印被刻上後,很難輕飄飄一筆勾銷。
世人都說,“情竇初開”這事,一生只此一次。往後即便再傾心於旁人,箇中滋味都不會再有這“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