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他不是那種人!
“誰要揉你腦袋了?年紀輕輕的,記性不好,想得卻挺多,”趙蕎笑哼著乜他一眼,“你手上的傷,不去上藥嗎?”
賀淵莫名窘迫地垂眸:“小傷而已。”
不明內情的齊嗣源又湊過來勾著他肩膀,對趙蕎笑道:“二姑娘不必擔心他這點小傷,就那麼淺一道小口子,跟他以往受過的那些……嗷!賀小七你是不是想打架?!”
突然被賀淵以肘擊肋,毫無防備的齊嗣源惱羞成怒,作勢要與賀淵開打。
賀淵一面抵擋著齊嗣源的拳腳“滋擾”,眼睛餘光卻不自知地瞟向舉步前行的趙蕎。
她背著雙手從他身旁經過時候,突然側過臉來笑了笑。
“方才很威風。多謝。”
她明明說得很小聲,賀淵卻覺心湖間猝不及防被砸下一塊巨大的糖石,接連泛起大大小小帶著蜜味的古怪浪花。
這種滋味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以致於他一時沒了任何動作,愣在原地挨了齊嗣源一踢。
很奇怪,為什麼突然很想笑?甚至有種就地滾兩圈的衝動?
怕不是腦子真壞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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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早前蘇放對趙蕎所言,茶梅國帶來兩柄手持火器,名為呈貢,實則有心試探大周國力虛實。
尤其是在火器這種威力巨大的武器領域,他們需要知道大周的實力深淺,以便判斷兩國盟約的“友好程度”。
昭寧帝命趙渭近前,趙渭應諾趨近,從茶梅使臣隨扈手中接過一支火器細細打量,又聽著九議令在轉達那茶梅考工令的自吹自擂。
“此火器短小精悍,攜帶便利,可連發五彈,射程較尋常弓箭……”
嘰哩哇啦,咕喱呱嗒,總之就是說他們茶梅國這手持火器天下第一、所向披靡的意思。
趙渭的授業恩師正是帝君蘇放,所以他雖年紀輕,在這樣的場合卻是足夠冷靜清醒。
所謂“上兵伐交”,其中最關鍵的要點之一就是要會“聽對方說話”。不是聽字面意思,得要“聞弦歌而知雅意”。
對方看似自大吹噓,其實是在激他接話茬亮底牌。
作為一個鑄冶匠作狂魔,趙渭在親眼看過這火器後,根本不需誰解釋,已基本看懂其優劣利弊的門道。
茶梅國這種火器與他工坊所制的“水連珠”相比,短了足一半,攜帶明顯更輕巧方便;最要命的是,這玩意兒從機身到彈藥外殼,所用材料都是優劣混雜,雖炸膛的風險巨大,可造價比水連珠便宜太多,更適合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