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蕎惱羞成怒地咬牙:“方才是一時走神而已!”
賀淵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挪到她近前。
“先前那三人的木箱子滾了一轉,看起來很沉。我聽聲音像是……”
她咬了咬下唇,不太敢確定。
那會兒艙里許多人大呼小叫,她聽得不是很真切。總覺是金銀元寶之類的東西。
“嗯,應該是。”賀淵似乎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
賀淵的耳力比她好,既他也肯定她的揣測,那應當就大差不離。
“那木箱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裡頭當真全是金銀元寶,買命都夠……嗯?!”趙蕎瞠目。
“希夷神巫門”壓箱三件寶,最貴的一樁就是“續命新生”。
賀淵點點頭:“或許。晚些可以找船家老大試探試探。”
據說這件事的要價極高,但朝廷至今也未掌握這價具體是多少。更不知他們會在何處,由什麼人來替信眾完成“續命新生”。
這件事應當是“希夷神巫門”最最核心的買賣,按理不會像“賽神仙”這樣,隨意安排一隊爪牙在外與人家。
那會不會……
腦中一個閃念使趙蕎激動起來,她懷著雀躍忐忑的心情,猛地湊到賀淵耳畔:“你說,會不會是幕後主使親自出手?”
賀淵沒有回答她,而是一把將她推開,動作迅速地出了客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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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風凜冽,裹著冰涼水氣撲面而來,空氣里充斥著曖昧的濕黏。
賀淵獨自站在甲板迎風處,吹著冷風平復滿心躁動,臉紅得不像話。
方才那小流氓說話時離他太近了。
有幾回,他甚至感覺那開開合合的柔嫩唇瓣擦過他的耳廓邊沿。
也不知她是太過激動,是從前與他親昵慣的緣故,總之她好像完全沒察覺。
真是……很流氓了。
賀淵喉間發澀發緊,站在冰冷的風口也褪不去渾身燥熱。
整顆心忽而像被炙於火上,忽而又像被扔進冰水。
胸臆間一時有狂瀾滔天的羞恥蜜味,一時又有叫他承受不住的負罪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