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趙蕎早上醒過來後的種種異常,呆呆坐著面紅耳赤、薅著頭髮在床上翻來滾去、惱羞成怒般嘰嘰咕咕自言自語,再結合中慶所言,阮結香仿佛明白了點什麼,又實在不敢相信。
偏這時中慶才後知後覺地問:“咦,對了,你來評評理!既昨夜七爺扶著趙二姑娘回來是將人交給你的,你那時瞧他是有腰帶的吧?”
“或許,有吧?”阮結香笑得尷尬,“天那樣黑,我沒留意。況且我也沒道理無事盯著賀大人的腰看,是吧?”
這她倒沒說假話。那時趙蕎醉得都站不穩了,卻還手舞足蹈哼哼唧唧,她忙著扶人回去洗漱安置,當真沒顧上留心賀淵的穿著。
“也對,”中慶訕訕皺了皺鼻子,嘟嘟囔囔,“哎喲我可真是沒處說理去,就這麼冤死我吧。指不定拿腰帶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再藏起來或者毀屍滅跡!怪了,拿根腰帶能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阮結香不敢接話,只能幹笑幾聲,趕忙往廚房去了。
拿根腰帶自然做不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只怕是有誰對賀大人那根腰帶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天爺喲,她家二姑娘這把可出息了,造了個大孽。
*****
趙蕎坐在房中小圓桌,安安靜靜低頭吃著清粥小菜,儀態是難得的嫻靜端方,簡直規矩過頭。
待她進餐結束,阮結香將淨手的巾子呈上,語帶試探:“先前我下樓時遇見賀大人了。”
一聽到“賀大人”,趙蕎顯然更尷尬,猝不及防就漲紅了臉,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咳咳咳,他沒……咳,他說什麼了嗎?”趙蕎那個心虛啊,那個緊張啊。
她實在有些怕賀淵提出要見她“討個說法”。到這會兒她還滿腦子亂鬨鬨,話都講不利索,這能說什麼?
但她也知道,若賀淵強行要見,逼急了抬腳一踹門就進來了,誰也攔不住。
阮結香一面替她拍背順氣,一面若無其事地應道:“我按您吩咐請他自便,他只說去書房看看,旁的就沒什麼了。”
“哦。這樣啊。”趙蕎雖是舒了一口氣,心情卻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