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賣慘,必有所圖,”趙蕎捏住他的下巴,笑眯了眼兒覷他,“老實交代,想什麼呢?”
“想成親,要名分。”賀淵非常直白,顯是被這些日子相思不相見的慘況折磨到百爪撓心了。
“趙門賀郎的名分?”趙蕎笑嘻嘻撓他下頜,“不是早給你了嗎?”
“那不算,萬一你反悔不認呢?要成親,立刻成親。”
趙蕎被他這少見的單刀直入嗆得一頓咳嗽,好半晌後才笑嗔:“總得等我先忙完雁鳴山的事。”
“哦,說到這個,據說鍾離將軍提議,‘為了保障訓練效果和進展,從八月初開始,調北軍對雁鳴山巡防封山,受訓將官不得任意外出’,”賀淵目光幽幽冷冷,仿佛她是個打算始亂終棄的負心女,“而你,同意以身作則了。”
趙蕎尷尬笑著將手收回去背在身後:“鍾離將軍話都說到那份上了,我若不識相點主動表示會以身作則,那也不合適啊。”
“那我半年看不見你,這怎麼算?”
“也不至於半年看不見。都說好的,我和慕映琸每個月輪流回城一次,算作休沐。”趙蕎心中愧疚,聲音也小了下去。
見賀淵的眼神越發落寞可憐,她小心地伸手戳戳他頰邊那個被藏起來的淺淺梨渦。“笑一個嘛。”
“笑不出來。”
“那不然這樣,為了表示誠意安撫,我再欠你一次‘嚶嚶嚶’。算上之前在承醋殿,呸,承露殿那回,總共欠你兩次?”趙蕎眨巴著眼睛覷他。
見他半晌沒動靜,板著個臉還委屈呢,趙蕎心虛又心疼,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唇,又輕輕按在他的唇上。
她眉眼彎彎,兩唇輕彈,發出一聲蜜甜的擬聲:“啵唧。”
明明不是真正親吻,氣氛卻格外綿甜繾綣,似幼貓的小嫩爪軟乎乎拍在心上,惹得賀淵胸中酥酥麻麻一顫。
他喉頭滾了滾,一副勉強的樣子,嘟嘟囔囔提出要求:“那你立字據。待會兒到了饌玉樓就立字據,我寫,你落章按手印。”
他對立字據這件事真的很執著,這讓趙蕎不得不反省自己以往在他面前是有多賴皮。
“行……吧。”
正所謂小作怡情,以往都是賀淵慣著她各種胡鬧,這次他委屈巴巴的,她反過來慣他一回也算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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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近尾,兩人到了饌玉樓,逕自上了二樓雅閣中常年為趙蕎留的那間。
趁夏儼還沒來,趙蕎吩咐人找了筆墨紙硯來,與賀淵關在雅閣中偷偷摸摸立字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