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車裡有充電器嗎?我手機沒電了,可以借我充一下嗎?」
司機拔下正充著電的手機,把充電寶和數據線一起遞給她。
白雙雙給手機插上,沒有再碰它,她看了看窗外,問了司機一聲:「麻煩問一下,還要多久啊?」
「那個地方不算近,不堵車的話也得二十來分鐘。」
她道了聲謝,雙手無意識地交叉,輕輕捏著,心裡的緊張暴/露無遺。
如果萬一——
江蟬已經做了傻事呢?
白雙雙不敢想,這個念頭一起,整個身子就像浸入了寒潭,渾身都開始發冷。
司機從後視鏡里掃了她好幾眼,最後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同學,你朋友去那裡挺久了嗎?」
她神情一滯:「請問,那是什麼地方嗎?」
中年男人嘆口氣,看她險些崩潰的樣子,心有不忍,但還是說了出來:「一般去那裡的,都是去賣的。」
「賣?」
賣什麼?
她的腦子像被人重重敲了一拳,眼前金星直冒,一時間,周圍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司機意識到她想叉了,趕緊解釋:「不是賣/身,是賣/身體裡的東西。」
但在白雙雙聽來,二者差不了多少。
「賣、腎嗎?」
「賣/卵。」
卵?
白雙雙有點茫然,她第一次知道,這種東西也能賣的嗎?
聯想到江蟬漸無血色的臉,她眼前一黑,指甲一下扣進肉里,疼得她一下紅了眼。
「你也不要想太壞,你剛才不是也打電話給她了嗎,如果差一點的話,應該還沒開始的。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朋友真的去了,你也先別罵她,可能她遇到了點事,走投無路了才選擇這樣做的。你好好勸勸,讓她把身體養好,以後不要再這樣做傻事了。」
男人安慰的話,白雙雙沒有聽進去,她現在渾身發軟,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那是江蟬啊!那是口口聲聲說過自己能分得清孰輕孰重的江蟬啊!那是活得豁達總是能用積極的態度去笑對人生的江蟬啊!
現在是怎麼了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是因為走投無路嗎?但你不是一個人啊!
她突然很想哭,為什麼不告訴我啊,我們不是朋友嗎?
有什麼事,不是都可以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