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姝心情突然就開朗了,像雪天裡的晴天。
她扭頭。
他:“我覺得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什麼,跟心裡想什麼都不一樣,彆扭。”
吳姝瞥他:“你又知道。”
周旻摸了摸鼻尖,“怎麼會不知道。”一哂,“剛才這家人怎麼回事?難道是你的私生子?”
“嫉妒吧!”
周旻又不是傻子,“上回來找你借錢的也是遠方親戚,這阿贊都快出五服了,他娘都病成那樣,你還管?”
吳姝眺望遠處的皚皚白雪,“那不一樣,上回那個借錢的,家裡的不是酒鬼就是賭徒,銀子就像進無底洞。阿贊的母親雖然一直病著,可自理和照顧阿贊還行,阿贊愛讀書,我希望他讀好書了,以後能養活自己。”
周旻:“養活自己有很多種,為什麼一定要讀書,讀書不都是為了出人頭地嗎?”
吳姝反駁:“你不也寫了一筆好字,講書頭頭是道?”
周旻一愣。
吳姝微微抿唇:“你不僅讀過書,而且還讀得很好。”
周旻不說話了,他平靜的沉默中,透出一股難言的落寞。
吳姝笑笑:“可那都過去了,你的過去,我的過去,也許沒那麼重要,你說呢。”
周旻一笑,伸手去牽她的手,這才發現吳姝沒有帶手套,手凍得有些涼,周旻把她捂進自己的掌中。
吳姝沒有抗拒。
兩人這麼靜靜地,手牽著手地走著。也許,有些情義即便肌膚相親,坦誠相見,也沒有這種十指相扣,來得天長地久。
走了一會,吳姝突然說:“他們都是打完仗之後,死了男人之後的家庭:寡婦、稚子。只是前者自暴自棄,而阿贊還有機會。”
“機會?”
“嗯。”
周旻又問:“這邊被徵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