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嬸一個字都不敢說,眼看形勢一邊倒,孫赫急了,“族長,不是,不能他說不是就不是了呀?四嬸說見到了,這種事還能騙人?還有那傻丫頭,她可是招了的,族長......”
孫族長抬手,“好了,沒有證據,確實難以服人。”
孫赫:“那族長,他們......你是要放了他們?”
吳姝和周旻無意地碰了下眼神,心領神會。
孫族長輕輕移了移手中的手杖,“這樣,我們再請一個證人。你看如何?周旻。”
周旻磊落拱手,“請!”
吳姝心裡一咯噔。剛才被周旻那一番面上嚴肅,實則調侃兒戲的話語,松得心理鬆懈了些。可孫族長老謀深算,三年前沒能要了她的命,如今這一出,是絕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她的。
一個老者被帶了進來,吳姝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孫赫還不太明白,孫族長說話,“這位是十里鎮上經驗豐富的郎中,讓他給吳姝把一把脈,如何?”
吳姝一震!周旻俱是一愣!
孫赫瞭然,臉上立馬轉喜,“吳姝,你不會是心虛,不敢給郎中把脈了吧。”
吳姝臉上一片冰寒,周旻看看吳姝的臉,又看看她的腹部。其實什麼也看不出來,寬厚的衣裙,早就掩蓋了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似乎圓潤的身軀。
號脈的時候,孫族長叫人拿來一張團墊,讓吳姝坐著。
大廳內一片寂靜,眾人屏息靜氣,仿佛一個呼吸,都能影響號脈的結果。
燃燒的松脂油隱約飄來刺鼻的味道,外面寒冷的夜,帶著某種靜謐的黑,猶如低緩神秘的世界。
老郎中收了手,孫赫立馬傾身上前,“如何?可是有了身孕?”那模樣就像是急切盼望妻子懷孕的丈夫。
老郎中沉了沉,沒應。大伙兒都盯著他,等他說話。
吳姝朝周旻淡淡掃了眼,用眼神示意:與你無關!
“哎呀!你倒是說話呀!這樣吊著我們,有意思嗎?如果你把不准,再換人就是了。族長你說對不對?”孫赫急道。
孫族長遞了個叫他稍安勿躁的眼神,對老郎中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大夫詳說。”
老郎中點頭:“這位娘子,確實懷有身孕。如若不信,還請另外請人核實。”
“嗡”的一聲,大廳里頓時如同飛進了千隻萬隻的蚊蠅,嗡嗡地叫個不停。
周旻也瞬間如同被雷擊中,盯著吳姝的眼神筆直犀利,他欲上前,吳姝輕微搖了搖頭。
孫族長叫人送走老郎中,“吳姝,你可還服?”
吳姝未答,海婆婆靜靜地抓著她的手,以一種無言的相對默默支持。阿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對吳姝,已經沒有剛才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