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眾人神色各異,心思莫測。
看上去最清閒的要數戚竹和阮清玉,前者高深莫測,看不出表情;後者事不關己,純屬看戲湊熱鬧。
阮清玉貼到戚竹耳邊,曖昧問,「你猜誰會贏?」
戚竹想了想,給出答案,「世子。」
阮清玉掃了眼場上明顯實力不均的兩個人,柔媚一笑,「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因為邪不勝正?」
戚竹食指輕輕指了指太陽穴,「這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在於,絕大多數情況下,智商也是取勝的關鍵。」
雖說是一場比試,可氣氛卻是輕鬆又詭異。
詭異的是在座看客,輕鬆的是霍休。
霍休和世子,實力之差,有若雲泥之別。
霍休壓根沒把世子看在眼裡,聯想到他平南王世子的身份,霍休微微眯眼,看來這個人是留不得了,若是讓他活著,將船上的事稟告上去,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民不與官斗,不管你是一介平民,亦或是武林頂尖高手,還是坐擁天下第一財富的人,都不會主動同朝廷對上,強壯精銳的軍隊面前,個人力量只是米粒之光。
至於其他的人,若是識相,興許可以把他們收歸青衣樓,將來為他所用,到時江湖武林,誰人能堪比其肩?
陸小鳳見霍休眼睛赤紅,泛著精光,暗道:壞了,這老頭恐怕真動了殺心。他下意識看向旁邊的葉孤城,他端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冷的如同崑崙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滲入骨髓。陸小鳳納悶,雖然是名義上的徒弟,但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送死也不想葉孤城的作風啊。
世子握緊手上的佩劍,不敢有絲毫馬虎。
霍休看著對面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獰笑道,「世子現在認輸興許老夫還會手下留情,留你一條性命。」
世子不傻,自然知道他只是口頭上說說,一會兒動起手來絕對會置自己於死地。
「我說過,我會贏的。」
霍休微怔,看著他的衣擺上有污漬,該是剛才踹翻桌子時濺上的酒水,聯想到剛才某人的大放厥詞,更加堅定了一會兒絕對要將眼前人折殺的想法。
他皮笑肉不笑,「恐怕過不了多久世子你就要跪下來求我饒你一命。」
世子淡淡道,「論武功,我的確比不上你。不過可惜了,我有一樣你沒有的東西。」
「什麼?」
「我以為當時給你留的紙條你已經看過了,」世子指指腦袋,同剛才戚竹的動作如出一轍,「腦子,俗稱智商。」
今天第二次被說愚蠢的霍休氣得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世子在一旁看著他漲紅的臉色,涼颼颼地來了一句,「年紀大了,就該知道有些東西強求不得。沒腦子就是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