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那條左搖右晃的手帕,「死於非命,命不該絕,我要幫他續命。」
幾個字簡單明了的概括的現在的狀況。
原來不是妖怪,是鬼。
原隨雲皺眉,「這樣就很好。」
一條普普通通的手絹,不會背叛,不會背離。
戚竹問丁自明,「你也這樣想?」
丁自明狂甩頭。
原隨雲把他握的更緊了。
戚竹,「如果你不想讓他徹底消失,就該尊重他的消息。」
「消失?」原隨雲重複道。
不單是他,丁自明也是瞪大了眼睛看他。
好吧,縱使別人看不見他的眼睛,但他的確是在做著驚訝中略帶驚恐的神情。
戚竹,「你很幸運,我本來以為單獨飄蕩久了,早該魂飛魄散了,沒想到你竟然存活了下來,而且狀態要比我想像中好很多。」
原隨雲,「你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隨時消失。」
戚竹點頭,「確切的說,有可能在你說話的瞬間他就會無影無蹤。」
丁自明徹底愣住了。
他嬉皮笑臉慣了,但不代表他把生死看得很淡,他是那種能苟活就絕不壯烈就死的,現在有人告訴他很有可能會在天地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時之間怎麼也無法接受。甚至原本被握緊感覺不太舒服的身子傳來麻木的感覺也被忽略了。
良久,原隨雲突然放鬆了手勁,他的面色不變,內心卻是經歷了一番心裡掙扎,有一瞬間他是不想讓戚竹救丁自明的。人性本惡,當他恢復了人的軀體後會不會第一時間就逃離,與其這樣,還不如就讓他最後一段時間單單屬於自己一個人。他能感覺到手中的手絹一個角聳拉著垂在他的手指上,每當沮喪時丁自明都會這樣做,原隨雲突然就心軟了,好像心裡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權衡再三,他還是決定賭一把。
先救活他,要是最後真的得不到,那就毀了。
戚竹看著湖中金靈芝的屍體,計上心來,「不如你先寄宿在她身上,至少要比在一條手絹上來好的多。」
丁自明驚悚,「你讓我上一個死人的身,還是一個女人?」
戚竹,「除了生辰不合,其他方面她很符合當做你寄宿的軀體,你們八字配的上,再加上她體質屬陰,適合滋養散魂,還是壽終正寢。」
丁自明,「你說她——壽終正寢?」
才十七八歲,不明不白溺死在池塘里,還是屍身不腐。你告訴我她壽終正寢,我雖然讀書少,你也不可以騙我。
戚竹,「她身上沒有怨氣,精神也完全散開了,說明確實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