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玉直覺不好。
戚竹眼睫垂了垂,投影出一小片陰影,「乖,我保證不打你。」
阮清玉『呵呵』兩聲,信你才有鬼——一把抓過他的蛇撒開蹄子就往村外面跑。
一聲冷笑從他後面傳來,阮清玉縮了縮脖子,覺得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個詞叫什麼來著——不寒而慄。
「清玉。」向外沖的腳步自覺停下,不受控制的轉了個彎,阮清玉同遠處的戚竹對視,心中暗叫不好。
「清玉。」溫柔如水的聲音又一次重複他的名字,明明只有兩個字,這個人卻能叫的刻骨銘心,好像每一個音節都柔軟到人的心腸里去。
徹底完了。
阮清玉已經自暴自棄了,任由身體不受控制的朝戚竹狂奔而去,張開雙臂嘴裡還歡呼著『戚戚,戚戚。』
這一幕同當日在甲板上的重逢何其相似。只是這次他沒有那般幸運,戚竹確實沒有打他,只是把他揣到在地上,然後優哉游哉地從他身上踩過而已。
戚竹抬腳離開的時候,一隻爪子從後面抓住他的衣袍。
「戚戚,疼。」阮清玉按住腹部,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戚竹,「你的痛覺要比一般人輕上一倍都不止。」
阮清玉捂胸,「心口疼。」
「你沒有心。」不加思考脫口而出道。
氣氛一時凝注,緊緊攥住他衣擺的手垂在地上,後方的人低下頭,看不清是什麼表情,但是身上的那種落寞卻是顯而易見的。
戚竹暗罵了句『該死』,怎麼就忘記了這貨二歸二,在某些方面確實敏感的不行,尤其是這顆不同於常人跳動的心臟,以前戚霜還在的時候沒少拿這件事打擊他。
阮清玉看見伸向他眼前修長有力的手,眼中閃過得逞的笑意,把手搭在戚竹手上時貌似有一些遲疑,但很快就被那隻手緊緊握住。
他一直低著頭,任由戚竹牽著他的手。
即便是沒有心,沒有痛覺,不像個正常人,他也絕對不會放手,阮清玉盯著戚竹的側臉,只有這個人,他絕對不會放手——用盡一切方法,哪怕是不擇手段。
黑木崖上
楊蓮亭軟玉溫香在懷,卻沒有過多的動作,任憑懷裡的美女如何跟他*,顯然,今日的思緒不在這些情事上面。
這真是奇了。懷裡的女人心中疑惑,平日裡見到她是不都是直接按在床上共赴一段巫山*,今兒怎麼變得這麼含蓄了。
楊蓮亭心不在焉是情有可原的,東方不敗不知為何近日裡開始有些疏遠他,開始的時候他還想吊著對方的胃口,可日子久了,難免生出一些惶恐,東方不敗對他千依百順慣了,這些日子沒有他明面上的支持,自己在教中很多事都不順;特別是平日裡不對頭的幾個長老都以為他已經失寵,甚至開始給他臉色看。
昨天特地托人從山下帶了一些羅裙金簪,從前從前東方不敗最喜歡這些東西,想到這裡楊蓮亭就是一陣冷笑,一個不男不女的妖人,除了自己,誰還肯放下身段陪在他身邊。只是千算萬算,今早諂媚的算盤竟然落空了,東方不敗看見他竟然比前些日子還要冷淡。從前他會說『蓮弟費心了,我好生喜歡,』再不濟也是開心的看他一眼,眼中含著濃濃情意,雖說那種眼神讓他作嘔,但好歹是目的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