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泠弦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而後,顏泠弦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指著這裡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你的隕落之地了。」
顏泠弦的話題轉換的太快了,以至於修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啊?」了一聲,摸著腦袋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顏泠弦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制住自己想掐修沐臉蛋的衝動,重複道:「這裡應該是你的隕落之地了。」
「不對啊!」修沐沉思了一會兒,皺著眉頭反駁道:「我當年不是死在了曼珠沙華那裡嗎?我的神魂碎片還是曼華告訴我的!」
修沐不提起曼華還好,一提起曼華,顏泠弦心裡便來氣——她現在算是明白了,在修沐的心裡,永遠都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人來破壞她和自己的獨處。
好好的,你說你提那朵破花兒幹什麼?她有你愛人我好看嗎?她有你愛人我實力強大嗎?她有你愛人我見多識廣嗎?
「當年你確實是在曼珠沙華里死亡的。」顏泠弦咬了咬唇,還想說你其實不是在那朵破花的地盤裡死的,你是在你愛人我的懷裡離開的。可是這樣的話她到底說不出口,「冥神的血有詛咒,在原本曼珠沙華的那片荒地上,你的血揮灑在那裡,那裡便寸草不生了。」
顏泠弦說的沒錯。每個神明都是上天的寵兒,儘管她這個寵兒並不那麼受寵。可是神明到底是神明,但凡殺死他們的人,都會永不超生。神明的血有詛咒,任何傷害了神明的人,都會被天道收取性命。
這也是為何魔族拼著命也要殺死神明,魔氣是神明的天然克星,儘管傷害甚微,可是蟻多咬死象——他們的犧牲只是暫時的,只要他們前仆後繼的將神明全部殺敵死,等到若干年之後,他們魔族的後代就再也沒有了這些神明的威脅——屆時,便是他們一統三界之時。
「後來,曼珠沙華們進行了一次整體的遷移,她們在地府當時閻王的協助下,渡過了忘川河,從這裡,去到了現在她們所在的地方。」
「儘管在這場遷移里……她們損失慘重,可是如果一直呆在你的隕落之地的話,她們真的會滅族的。神明隕落時的詛咒,並不是說說而已。
「後來,地府發生了一次大的動盪。髑髏神當時被關在第十八層,他掀起了一場□□。原本地府離開了你之後便十分脆弱,那時更是岌岌可危。
「於是,我便把你的武器——臨淵劍,放在了第十八層。我按照你留下的陣法,在十八層畫了陣法,把臨淵劍當做陣眼。既是鎮壓髑髏神,也是穩定地府。
「可是這畢竟只是一個權宜之計,冥神就是地府的靈魂,你沒有了,地府也陷入了幾萬年的動盪。天庭趁虛而入,在地府安插了人手,企圖將三界一統。
「就在這個時候,你醒過來了。」顏泠弦垂下眼眸,她的眼睛裡有著悲傷,但更多的是堅毅,修沐握住她的手。顏泠弦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不知道天庭到底在想些什麼,玉帝的一系列行為太過反常,讓我不得不去想,他究竟想做些什麼。」
「所幸,你回來了。」顏泠弦抿著唇,指著眼前的忘川水說道:「後來因為地質變化,忘川河上涌,覆蓋了當年地府的神魔大戰戰場。這裡,應該就是你的隕落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