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鳴問。
「在這段嶄新的旅程中,遇到並救贖了我。」
「……」
蕭鳴回到房間,安瀾剛洗完澡,正趴在床上和兒子視頻聊天。小男孩說話奶聲奶氣的,在給媽媽一一匯報今天在幼兒園幹了什麼,吃了什麼好吃的,怎麼想媽媽。
見蕭鳴回來,安瀾匆匆說了兩句趕緊掛了斷視頻,「蹬」得一下坐起來,神秘兮兮地問她:「你倆幹嘛去了?」
「騎車。」
「騎車?騎哪去了?」
「沿著海邊的健身步道騎到頭,再騎回來。」
「就這?」
還有很多其他的,蕭鳴沒有說。
「沒和姐說實話!」
安瀾的最後一個字,尾音是長而顫的,她看出了小姑娘有心事,意欲開導她。
「姐,三年前,剛發生過那件事的時候,穆旻天是什麼樣的?」
安瀾臉上的笑瞬間僵住,提高了嗓門不可置信地說:「他都告訴你了?」
蕭鳴點頭,一下,又一下。
「操,老穆可以啊,來真噠,曾經絕口不提的事,如今打前任牌博同情吶!」
安瀾調侃。
「沒有,是我逼他說的。」
蕭鳴解釋。
「那就是你厲害!三年前的事,在文工團,至少在我們話劇隊,是絕對的忌諱,誰也不敢開口多提半個字。他居然能主動告訴你,可見他已經把自己脫衣扒皮開膛破肚了,對你,不再有任何保留。」
「……」
見蕭鳴閉嘴不語,安瀾嘆了口氣,輕聲道:「那段時間,我們生怕他想不開,24小時不敢離身地盯著他。正趕上賀東陽剛來,團里讓他帶。東陽倒是個有心眼的孩子,聽說師傅初戀失利,戲精上身地想盡一切辦法粘他。」
「沒多久,團里讓各直屬隊報走基層的人員名單,老穆第一個報了名,沿著邊防線,哪苦去哪,在那些地廣人稀的地方脫胎換骨,鳳凰涅槃。再回來,除了曬得黑紫的膚色和兩頰上兩抹高原紅,他還是從前那個他,只是話少了很多,笑容幾乎在他臉上絕跡。」
蕭鳴的眼眶泛紅,淚珠已不自覺地聚到眼角,打著滾。咬著牙,她出離憤怒地低聲詰責道:「那個女孩,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她?嘁,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一早就跟老穆說過,可他不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