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幾次之後,就算是張起靈也忍不住了,用眼神問他在幹什麼。
「我現在聞著粥的味道還沒小哥你身上的味兒香呢,」吳邪登徒子似的笑著,「給我吸兩口下飯唄。」
這事就連吳邪自己也有點奇怪,他並不記得以前能從悶油瓶身上聞到什麼特別的味道,悶油瓶又不是會用香水的人,何況他身上的味道不同於任何一種化工製品的味道,甚至和自然界任何一種氣味給人感覺都不同,普通的氣味是從鼻子吸入感知的,張起靈身上這種香則更像是一靠近就直接鑽到腦子裡,似乎是用另一個器官接受的。但是真的很好聞,就像悶油瓶這個人一樣,清清淡淡的,聞起來特別舒服,就像三伏天喝涼茶,沁爽非常,還莫名的讓人覺得安心,吳邪覺得自己已經上癮了,他特別想一頭埋進這個味道里永遠不出來。
吳邪對張起靈形容了一下他聞到這個氣味的感受,略去了比較不要臉的部分。
張起靈想了想,和吳邪解釋道他現在的嗅覺不太好,但是犁鼻器比一般人發達,能夠捕捉到一些費洛蒙。
原本對於嗅覺失靈有些不能接受的吳邪聽了這個解釋,竟然覺得自己有點淡淡的牛逼。擁有別人沒有的技能點,這種事想想還是蠻爽的。
但是張起靈繼續說:「我在想辦法幫你恢復嗅覺。」
吳邪瞟了一眼床頭那瓶噴霧,昨天悶油瓶給他噴的時候他沒注意,現在看那個瓶子上並沒有常見的藥品包裝,看起來很三無,也不知道是他從哪裡弄來的。
不過吳邪很有眼色地沒有質疑,乖乖地點了點頭說:「我信你。」
然後張起靈周身的氣場都變得……柔和起來。
吳邪不知道自己以前怎麼判斷氣場柔和或者肅殺這種玄妙的東西的,但是他現在分明能「聞到」悶油瓶的氣味都柔和起來了,硬要說的話,是氣味里的「香味」更明顯了一些。
乖乖咧,吳邪埋頭喝粥,心裡想著,自己就算瞎了,憑著這個技能怕也還是能弄個悶語十級證書。
喝完粥,吳邪感覺體力也恢復了一些,連忙按住準備站起來的張起靈,跪坐在床上,一臉認真地對他說:「小哥,對不住啊。」
張起靈有些疑惑地看他。
吳邪道:「昨天你不是說到樓外樓了嘛,我想起來了,在樓外樓的時候你是不是跟我說了……我是你和世界唯一的聯繫什麼的。」
吳邪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昨天想岔了,亂講話,其實就是我還記得的那些時候,你也很照顧我,是我比較蠢,沒有聽出來你的意思……」
吳邪說著,根本不敢直視張起靈,他想了又想覺得那時候張起靈就對他有好感,那句話約等於表白了,只是自己沒有聽出來,活生生發了一張兄弟卡回去,這樣還質疑人家不喜歡以前的自己只喜歡以後的自己,怎麼看怎麼無理取鬧。只是他這麼想是一回事,萬一會錯意就尷尬了。不過在那個時間點特意提出來的,不會是單純地為了轉移注意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