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沒辦法了?」吳邪問道。
「暫時的,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黑眼鏡慢悠悠道。
「有話就說!」
「我在想,也許只有你自己知道該怎麼治你的心病。你膽子又不大,心思還細膩,還特別招事兒,不管怎麼看都覺得早在剛開始下地的時候就該嚇死了,結果偏偏好好地活到現在,你自己總該有什麼調節情緒的秘密法門吧?可能是你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有什麼事是以前做過,後來,比如去喊泉那個時候沒做過的?」
「沒有。」吳邪乾巴巴地說。
「什麼都可以,下地前後擼一次這種也算。」
「真沒有!」吳邪頭大,「非要說,那一次下去我的身體特別不好,沒了。」
「沒了?」黑眼鏡突然誇張地嘆了口氣,「我辛辛苦苦教你那麼多東西,你從不孝敬師父就算了,當時為師還生死未卜,你就沒有點什麼特別的感觸嗎?」
「你們他媽不是送死送得很愉快嗎?」提起這事吳邪就來氣,「不是都活夠了嗎?百歲老人很了不起哦?算上幻境裡的記憶老子心理年齡四位數了你們都是小朋友謝謝!」
黑眼鏡在電話那頭笑個不停:「我說我自己,你做什麼非要扯上啞巴?哦我知道了,那一次沒有啞巴嘛。」
「你他媽哪兒那麼多廢話!」吳邪罵了一句,對於黑眼鏡這個理論,他不太認同,不可否認,從最初到現在,悶油瓶的存在確實能給他最大限度的安全感,可去喊泉那次並不是他唯一一次在沒有悶油瓶的情況下行動。但是這個話題讓他想到了另外一些事情,比如前天晚上他再次沉浸在自己變成怪物的噩夢中,因為嘗到了悶油瓶的血提前醒來了,以及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所聞到的悶油瓶身上特殊的香味。
吳邪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些告訴了黑眼鏡,悶油瓶的血非常特殊,不管能起到什麼神奇的作用他其實都不會太驚訝,讓他有點擔心的是悶油瓶身上的香味,讓他產生了一些不太好的聯想,不過那個香味很特殊,和曾經聞到過的另一種可怕的香味完全不同,不然他根本沉不住氣。
黑眼鏡聽了,倒是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就很奇怪:「徒弟,你知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因為你欠削?」吳邪要被他氣笑了。
「我是認真的,」黑眼鏡道,「那些花之所以顏色鮮艷或者發出香味,是為了吸引昆蟲來傳粉,有些顏色在人類眼中不是最搶眼的,但是對昆蟲來說就很合適,能一眼就看得到,它們的視神經偏偏就能捕捉這種色彩。其實對人類也是一樣的,有的時候人會特別想要吃一樣東西,往往是因為體內缺少了某種物質,大腦為了自救才發出了這樣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