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祖?」聽到這裡,我終於完全確定了小張哥所說人的身份。
「老大告訴你的?」小張哥倒是不以為奇,「他還記得蛇祖。」
我沒有說話,我其實不確定悶油瓶還記不記得蛇祖,蛇祖是我從蛇毒幻境中了解到的人物,當時我除了關注幻境中事態的發展,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觀察悶油瓶身上,並沒有想到被我讀取了記憶的那個青年人和小張哥還會有這樣的糾葛。不過這些我不想說出來,被人遺忘是最悲哀的事,雖然悶油瓶即使忘了過去那些事也不是他的錯,但是對小張哥而言,多一個人還記得蛇祖,興許會讓他多一點安慰。
沉默之中,沒想到,反而是一直沒有出聲的張千軍先開口說話了:「反過來,在他生死之間,你一直有能力照顧他,他也不會看到你老去。」
小張哥笑了一下:「是啊,我們這樣的人,對普通人來說,沾上了就很殘忍。就像你師父,白等了我媽那麼多年,其實我對我媽說過的,普通人的一生很短的,不能拿來開玩笑。我再怎麼不靠譜,至少在這一點上,我沒有玩笑過。所以說吳邪你也是心大,押那麼多寶在老大身上,膽子也真的不小了,萬一老大不想負這個責呢?我都不明白你之前那麼拼是為了什麼。這一次我可不是為了讓老大回張家說這話啊。」
「你們太看不起普通人了。」我淡淡道,「不遇見你們,普通人的一輩子也是這麼長,你們張家人都有點太自以為是了,接不接受你們,接受到什麼程度,那也是普通人自己的選擇。難道這世上沒有姓張的,普通人就不會失戀?責任不是靠壽命長短來定的,不是只有你們活得久不會老的才能承擔,蛇祖是想對你負責,所以才給了你那條蛇。」
小張哥又笑了一聲,轉過臉去不說話了,好像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張海陸一臉懵逼,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說:「怎麼突然聊這麼深奧的話題,我還沒結過婚呢。說點輕鬆的吧,我們不是來斗野的嘛?還要不要打架?其實我覺得我弄到的牌子差不多了,剩下的這六個人里除了我們四個,還有就是特別難纏的兩兄弟,我剛才去偷看了他們一眼就想乾脆我先出去算了……等等有人來了!」
這次連我也聽得清清楚楚,來人沒有隱藏自己的聲音,幾乎是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我們面前——是在一開始見過的那個和小張哥認識的黝黑男人。
「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嗯?」黝黑男人看到我們,驟然停住了腳步,臉上浮現出深深的疑惑和警覺。
我們也緩緩站起身,四下環顧。
一、二、三、四、五……在這裡的,除了可以確認存活的「牧羊犬」兄弟中的兩個以外,竟然還有五個人!
然而禮炮聲,確實已經響過110次整。
在我們之中,多出了一個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