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謝氏一聽這話也不淡定了,要是有三日就治好斷袖的方子她也用不著留下她了!還不能白幫?這可成了春荔難為她了!看來是她輕敵了,這鄉下丫頭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眼下也只有先使緩兵之計了。“兒媳,你的顧慮和難處我都理解,畢竟府里暫時沒有給你名分,甚至還自私地讓你扮演沒名沒姓沒地位的丫頭,所以即便是三日,也是你對我們祁府的恩德。我們祁家上上下下感激不盡。這樣吧,都是一家人,也別定什麼死框子了,沒的弄了生分。等老爺腿傷好了,若是那不孝子還死性不改,那時候我們親自送你回去,如何?”
“那倒不必,您也知道,我就是個俗人,窮人,既然我來尋夫君不成,又肯留下無私的幫貴府的忙,那咱們就論銀子說話吧!”
“這——”
“每日一百兩,你們商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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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水城的白日總是短暫的。記不得多少艘畫舫從朱紅的大門前經過,直到那欸乃的槳聲搖落了日暮沉閣,直到河畔的花燈中次第亮起了顏色,青衣小廝又慌慌張張來報,二少爺又帶著小神醫回來嘍!
謝氏給春荔使了個眼色,又到了拯救斷袖的光榮時刻。
春荔接過托盤,去上值了。
二少爺的院子裡長著一顆高大的梧桐,此時倆人正坐在樹下的石桌邊,把酒言歡。
月朗風清,花蔭滿庭。有美人,有杜康,有茶香。
春荔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腳步一頓,心跳愣是慢了半拍子。昨日夜裡只是匆匆一瞥,只覺得美人如花隔雲端。今兒不同了,他就端坐在面前,月白的袍子寬大鬆散,執酒唇邊,眼波漾轉。搖晃的燈影兒下,祁銜的面容俊美得有些不真實,靜時朗潤如玉,動時璀璨若星。即便是月色再美,也難以掩蓋那舉手投足間的翩翩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