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知這東西有什麼用途,納罕地看了他一眼。周興祖礙於皇后在場不好多言,只道:“皇上借一步說話吧,臣把此藥的用法呈稟皇上。”
皇帝跟他去了,前腳一出暖閣,後腳殺不得就從門外躥了進來。這熊崽兒認主,分開五六天儼然分開了五六年似的,嗷嗷叫著衝上來,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嚶鳴哎呀一聲,驚喜交加,“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垂首去撫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腰上牽動了下,嘶地吸了口涼氣。
松格進來逮熊,抱住了殺不得,蹲在南炕前問:“主子,您身上怎麼樣了?沒想到成親要遭那麼大的罪,以往您最怕疼了,上回剪子剪傷了手,您喊得天都要塌了……”
嚶鳴難堪地說:“這回的疼和剪子剪傷的不一樣,能忍住。”
松格是沒出閣的大姑娘,聽了也一知半解,還是歪著腦袋,迷茫地看著她。嚶鳴不好意思了,含糊著說:“你一個大姑娘家,別打聽這個。快去打發人替我預備熱水,興許泡會子,我身上能好些。”
松格聽了忙道是,“奴才這就去預備。”
她抱著殺不得出去了,暖閣里這會兒才安靜下來。嚶鳴靠在引枕上,鬆散地閉眼打盹兒,隔了一會兒聽見衣料摩挲的聲響,她掀了掀眼皮,是皇帝回來了,也不言聲,自己拿著本書在炕桌另一邊翻看。
嚶鳴喜歡這樣自在的相處,他不需要你時刻謹小慎微地伺候,只是默默陪在你身邊,不來打攪你,自己會找事兒干。
她又怡然閉上了眼,外頭的天氣沒有先前那麼好了,如今日短夜長,再過一個時辰,天也該黑了。
她並沒有睡著,只是迷瞪一會兒,等著松格預備好了熱水來叫她。南炕上地方大,新預備的靠墊綿軟,她蜷縮在上頭,時候一久,神識便有些飄飄然。正騰雲駕霧的時候,感覺一道溫柔的力量落在她手上,她知道,那人看書哪裡能靜下心來,其實一直在偷看她。
她輕笑,眼睛卻沒有睜開。那撫觸漸漸抽離了,沒多會兒有人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一隻胳膊從她頸下穿過,三下兩下把她扒拉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