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荺娘略有些疲憊地倒在榻上。
想來有莊氏在,他再怎麼憤怒也不會牽扯到薛家的。
除此之外,她孑然一身又有什麼好怕的。
翌日一早,姜荺娘將那半濕的衣裳穿上,摸回上善居去。
劉婆子打開門見她竟在外面,嚇得面無人色。
“哎喲,姑娘千萬要饒了我,昨日我見外頭下雨,我特意回去收了衣服,回來後並未留意姑娘不在,求姑娘原諒我這一回,不然主子們定然要把我發賣出去的……”
她哀求極是可憐,姜荺娘又想是自己跑出去的,便也沒那心思去計較什麼,進屋去便換了衣裳又歇下了。
待到一覺睡到天中,姜荺娘暈暈乎乎醒來,卻見屋裡多出個面生的丫鬟。
那丫鬟一見她醒來,便忙端了藥來道:“姑娘受了涼,快些將這藥喝了吧。”
姜荺娘掃了她一眼,道:“劉婆子呢?”
那丫鬟便將事情的始末與她說了一遍。
原來是莊氏身邊的綠水叫了劉婆子和她閨女一起來照應姜荺娘的。
結果劉婆子這人狡獪得很,見姜荺娘這裡清閒,便叫自己閨女回去照應弟弟。
她自己昨夜裡也是見著天下雨了,便悄悄將門上了鎖,並未歇在上善居里,而是也回了家去。
“想姑娘夜裡受了涼氣,屋裡竟沒有一個人在,這樣的婆子拿了錢卻敢偷懶不幹事情,著實過分。”那丫鬟對劉婆子顯然十分不屑。
姜荺娘原先還想與那劉婆子求情,待聽完對方的話後,頓時也是啞然。
那劉婆子面相看似忠厚本分,沒曾想背地這樣多的心眼,也難怪她昨天晚上拍門叫人都無人答應。
她知道姜荺娘徹夜在外,不僅不與姜荺娘說實話,反而便叫姜荺娘落實了這種誤會,想令姜荺娘心生慚愧不好責怪於她。
“她現在如何了?”姜荺娘問道。
丫鬟道:“聽說一家子都打發去了外莊,只怕得沒的清閒活計了。”
姜荺娘猜想這丫鬟不知道自己昨夜不在,必然也是那劉婆子不敢說出,生怕叫府上人知道後受罰更重。
可她睡了那般久,又是誰去告訴莊氏的?
“你可知是何人處置了劉婆子?”姜荺娘問她。
丫鬟道:“是府上的管家,不過奴婢聽說,管家也是聽了王爺的命令處置劉婆子的,郡主那邊還不知道。”
姜荺娘聽到後面皺了皺眉,卻也頓時瞭然。
只怕那莊錦虞根本就是懷疑她別有用心,將她來府里後身邊的人事都查了一番,這才查辦了劉婆子。
這廂莊氏才診完了脈,司空越出門來便寫下了兩張藥方,與莊氏道:“郡主確實不宜有子,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但若要保住這個孩子也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