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荺娘抖著聲音道:“你……你做什麼?”
莊錦虞道:“自然是給姜姑娘瞧一瞧,需要姜姑娘負責的證據。”
他扯開衣領,肩頭卻有幾道淺淺的疤痕。
他側過頭來看她凝固的表情,勾起唇角道:“它雖痊癒,可當時卻也是血淋淋的口子,險些都叫我以為姜姑娘是旁人派來的刺客……”
姜荺娘漲紅了臉,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她終於有了印象。
可她為何會抓得那樣狠,究其原有,還不是因為、因為……
“你……你難道不記得你自己做過了什麼,我絕非是刻意這樣對你的。”她弱聲道。
莊錦虞道:“我自然是記得的。”
“那時你險些令我把持不住,我才……”
姜荺娘腦子裡嗡嗡地,抬手便捂住了他的嘴。
“你別說了別說了……”
她臉上瑩白的皮膚仿佛染上了傍晚的雲霞,眼角都透著羞紅,臉上俱是無措,似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才好。
“那你究竟要不要對我負責?”
莊錦虞還是沒能忍住,拇指的指腹輕輕刮過她柔軟的面頰,撫了撫她的臉。
而她卻好似因為自身的驚慌,對他的所作所為都沒有太過留意。
姜荺娘紅了眼眶,抬眸看著他,霧眸里蓄滿了淚珠子,壓迫著小扇般的眼睫。
“全都是我的錯,往後我再不敢了,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您就……高抬貴手行嗎?”
她的語氣軟和下來,淚珠子也落到了臉上,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倒叫人覺得她是真的可憐。
莊錦虞抬手撫去她的淚珠,淡聲道:“我與你有什麼親戚關係,姜姑娘這樣是不是在高攀我?”
姜荺娘攥緊著衣擺,恨不得啐他一臉,卻仍舊不敢表露半分,軟聲道:“我是想,往後我三舅母若是有了孩子,他便是我的弟弟妹妹,屆時他們喊你一聲舅舅,我……我不也是該隨他們一樣喊你一聲舅舅麼?”
莊錦虞微窒,似乎竟沒想到這個問題。
姜荺娘以為他能想明白了,卻沒想到下一刻他便笑出了聲來。
她略有些迷惑,他卻忽然壓近了她,低下頭來,那薄唇幾乎要觸碰到她的唇角。
姜荺娘僵得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稍稍一動,便會親到對方的臉。
“乖侄女兒,你這是想叫舅舅被人罵作禽獸嗎?”
莊錦虞壓低了聲音,透出幾分喑啞:
“可惜的是,我卻沒有福氣能有姜姑娘這樣的侄女兒了。”
她想攀上個親戚關係,來逼他與她撇清關係,然而他也不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