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想起自己下人身份,只走近幾步,便規矩地立在邊上了。
“熱水都備好了,您現在要過去嗎?”一個大丫鬟過去問道。
莊錦虞微微頷首,便起身往浴池走去。
姜荺娘隨著其他伺候的丫鬟拿上些乾淨衣裳與物件便跟上去。
待東西放下後,丫鬟紛紛魚貫而出。
姜荺娘走在末端,卻被那大丫鬟留下。
“主子交代了留你,你就好生伺候著。”對方眼中一副瞭然意味,令姜荺娘險些就沒能繃住臉。
姜荺娘回到浴池邊,見莊錦虞仍是不冷不熱的樣子,語氣也多出幾分怨懟來。
“您怎就偏要留我下來,叫旁人誤會了,我又何必這樣遮遮掩掩……”
莊錦虞掃了她一眼,道:“你既在此,我又如何好叫其他人服侍於我,若是再被你逮到了錯處,豈不又叫你能有藉口發揮了。”
姜荺娘聞言,只當他還拿她為杏花吃醋之事而說事,抱怨的話也少了幾分,只軟了語氣道:“旁的不說,我今日想要去打聽薛府的事情,結果門房那裡卻不放人,您該不會是刻意困著我的吧?”
她雖是疑問的語氣,但私心裡卻已經認定了這點。
莊錦虞見她看穿,索性也不瞞她,只反問她道:“你猜我為何會刻意困住你?”
姜荺娘道:“即便先前是我不好,當下您也該釋懷了……”
“不若您先放我出去,待我知道薛家的態度之後,便也能快點解決了繁瑣之事……”她又低聲求他。
莊錦虞道:“我憑什麼信你?”
姜荺娘頓時啞然,被他這話堵得不上不下,愈發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也懶得再與他對話,揭了帘子便離開了浴池邊上。
待她一人回到了寢室之後,想起莊錦虞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心裡也是後怕的。
她果真是膽肥了許多,方才竟敢當著他的面甩臉子了。
只是他待她總是不那麼信任,叫她都忍不住氣惱起來。
她雖優柔寡斷,但到底沒有否決了與他的關係,於她個人而言,這也是需付出極大的勇氣,他卻半點也不能理解。
姜荺娘理著床鋪,又有些心虛地等他回來。
待他帶著一身水汽回來,她見他連頭髮都是濕的。
“您頭髮怎麼還在滴水?”姜荺娘忙扯了塊乾淨的巾子去給他包住頭髮。
莊錦虞道:“伺候我的人甩了臉色給我看,而後就甩手不幹了,我又豈敢再請她回來服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