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若這樣表現得太過,在她面前豈不也是跌了帝王的身份顏面。
他悵然嘆口氣,對著殿內的人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回皇上,”鈕祜祿秀瑤抬手撫了撫髮髻,聲音柔得如潺潺泉水流過:“這螺髻是奴婢在閨閣中修女德女范之時,潛心向京中的女師傅求教,還特意加了點兒奴婢自己的心思,奴婢的妹妹玥常在那時瞧了去,她便很喜歡,一直梳著這個髮髻,後來奴婢便漸漸不大梳了。”
她抬起頭,溫婉笑道:“只是今日見駕,奴婢自是要梳最稱心的髮髻來面見聖上,以期不辜負皇恩。”
難怪瞧著說不上來的彆扭,這不就是和鈕祜祿繡玥一直以來梳的髮髻很像麼!
只是鈕祜祿繡玥在養心殿梳妝的時候他不經意見過,根本是為了舒適和省時,隨意繞了幾下梳的髮髻。
秀常在抬起頭,顒琰的眼神才真正變了。她今日化得濃妝,看上去更有幾分同那人的面貌七八分相似。
秀常在見皇帝瞧她的模樣,微微抿了抿嘴。原本不相像的地方,她都用濃妝遮蓋住了,她與鈕祜祿繡玥本就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想要與之類似,她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瞧瞧,聖上此刻的眼神,起初她還不信,額娘就是額娘,想出來的辦法真是高明,難怪當年一出手,就鬥垮了楊氏。
“你過來。”皇上令道。
秀常在羞怯怯地上前了兩步,垂著眼瞼。
顒琰姿態隨意地靠在羅漢床上,他伸出手,將她的臉抬了起來。這麼一上妝,確實是很像。
他戳了戳她的臉,“你的臉、、”
秀貴人忙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先開口道:“回皇上,奴婢死罪,奴婢實在思念皇上,日思……夜想,不知道要如何去做,才能在後宮中得到皇上一丁點的垂憐,得知皇上喜歡妹妹,奴婢才如此這般地投皇上所好,以期入皇上您的眼緣。”
“奴婢只奢望,您在喜歡妹妹的時候,看在相似的份兒上,能有一點點垂憐給奴婢就好了……”
她聲音溫軟,媚眼含波,羸弱地跪在原地,又重重磕了兩個頭,“求皇上恕罪,恕罪。”
“胡說!”顒琰的臉色彆扭了許多,“混帳,誰敢議論朕喜歡鈕祜祿繡玥,朕何時說過喜歡她?朕……朕那只不過是……她不過是朕的一個妾室而已,怎配言及朕喜歡與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