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阻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一整晚,她被粗暴的對待,果然,皇上寒了心,必定會令她在皇宮的處境更如嚴寒。
可令皇上寒心,這本不是她的原意。
“皇……上…”疼痛越來越強烈,她艱難地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嬪妾的心無法掌控……但嬪妾願意用心侍奉皇上……”這是她能做到的極致,雖然還沒有愛,但她打算全心全意去一輩子侍奉他,侍奉自己這輩子唯一的這個男人。
接下來的話被盡數堵了回去,動作溫柔了些,皇上封住了她的口,嘗她口中甘甜,盡情地攻城略地。
侍寢太監愁得簡直無法落筆了,這一晚上,皇上將那個玥常在拖出來摁在羅漢床的炕桌上要了一次,又將人提溜著按在牆上哭得死去活來,這都是出格的事兒呀,他若不記,那老祖宗的規矩擺在那,這就是失職之罪,他若要記了,皇上還不摘了他腦袋。
思來想去,下回這玥常在侍寢,他悄摸塞給敬事房總管幾錠銀子得了,換別人來挨這苦差事罷。
清早,天蒙蒙亮,繡玥沐浴由宮人們攙扶著坐在拔步床邊,下方的膳桌已擺放妥當,皇上今日即是在後寢殿這間稍間裡用膳。
她軟了身子靠坐在床邊,閉著眼睛,兩腿微微發抖。
顒琰沐浴更衣由太監伺候著回到這間寢殿,便看見她慘白著臉無精打採在裡面的羅漢床邊坐著。
常永貴瞧著玥常在沒對皇上行禮,皇上也似乎無知無覺,他忙躬身道了句:“皇上,請您用早膳罷。”
皇上便不再看她,逕自坐到膳桌前一語不發地用膳。
繡玥頭有點昏沉,整個人懨懨的,可能是一連十二個時辰都沒有休息好,皇上還沒有發話,她只能拄著額頭強挺著坐在這等著離養心殿的旨意。
過了一會兒,有人靠近了這邊。
顒琰用過了膳,手裡端著碗膳粥走到床邊,另一手圈著她的腰,將她撈起來,改為靠坐在他身上。
“昨夜,你伺候朕也累了,幾次朕都很滿意。”顒琰扳過她的頭,仰靠在自己肩膀上,帶點兒嘲諷的語氣:“喝點兒粥罷?”
繡玥的頭枕在他肩上,微微轉過,可以看得到他恢復如帝王般冷俊的側臉輪廓。
她知道他語調中的冷淡。
他將碗中的粥輕輕攪動,然後舀起來一勺,餵進她嘴裡。
繡玥四下瞧了瞧,不知從何時起,這房間內的宮人皆被打發了出去。
她這才放下心,粥入了口,一路滾燙流過胸腔,暖到胃裡。
“皇上……”她有氣無力的,“嬪妾不敢再對您假笑逢迎了……嬪妾還想多跟著您幾年,請皇上對嬪妾多施捨點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