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的時辰已經過了,景徐,還不動手,”諴妃一個眼刀射過來,淬了毒一般,“把如貴人押出去!”
“是,奴才遵命!”
景徐將麻繩纏了幾圈在手腕間,再用袖口擋住,如今得以進入正殿內的,都是儲秀宮和景仁宮的心腹,延禧宮的宮人都被驅在門外,他對景仁宮的兩個太監使一個眼神,那兩個太監便上來反手鉗制住繡玥。
“先拖到旁邊後院去。”
“皇后娘娘!”繡玥掙扎著喊了一聲,“你這樣會害了皇上!”
諴妃搶斷她的話,“別聽她囉嗦,押出去!務必讓慎刑司今夜審出如貴人與陳德勾結行刺皇上的內幕,告訴慎刑司的嬤嬤,就別手下留情了!”
“是,娘娘。”
景徐正要帶著兩個太監將繡玥押出去,正殿的門卻突然被撞開了。兩個在外面守門的太監背撞在門上跌進了殿內。
“混帳!”諴妃皺眉看著自己的人摔在地上,“皇后娘娘與本宮在此,誰敢硬闖造次?”
如今皇上染疾,皇后娘娘是這紫禁城中權力最高的人,諴妃的氣焰更盛,“給本宮統統拿下,一併處置!”
幾聲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聲,算是回了她的質問。
帛堯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處,他掩著口,令咳嗽聲漸漸弱下去,揮開了想要上前扶著他的初六。
與此同時,皇后轉過頭,瞧了瞧開始隱隱坐立不安的諴妃。
“帛……”諴妃喚一聲,又帶著點膽怯地住了口。
帛堯沒有對皇后行禮,他走到景徐身前,看著他,還有他身後制住繡玥的兩個奴才,面無表情。
他這副樣子,才是最駭人。
景徐不由得退後了一步,對帛堯虛笑了一聲。
帛堯平靜瞧著他,道:“做什麼呢?”
他這一句,似乎是最尋常不過的一句詢問。
景徐卻不傻,到這時候,他清楚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該千斟萬酌,他磕巴著笑了一聲,下意識地偷偷看向上方坐著的諴妃。
“帛堯,你不是身子不太舒服,回你自己的地方去歇著罷。”還是皇后在上位先出了一聲。
剛剛氣焰囂張的諴妃,這會兒安靜得如同不存在一般。
帛堯卻似沒有聽見,他打量了常齊一眼,又瞧瞧繡玥,“怎麼?拖到後院去,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