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挨了打,下回就別這麼衝動了。這是皇宮,有規矩拘著,可不像咱們在外面。”
“這幾天你就別幹活了,別沾水,好好養著罷。”
寶燕站在那裡好久,一直不出聲。
繡玥瞧她的樣子,擔心著她,“給我看看,打的重不重?”
“今個夜裡!我就將園子裡那幾個樹統統都給她砍了,看她還能怎麼樣!”寶燕咬牙切齒出了一聲。
繡玥沒想到她心裡想的竟是這個,她放下藥碗,嚴肅道:“你不許去!還有,你的手不要了?”
“不要就不要!”寶燕恨恨地出聲,“我只是砍她幾棵樹而已,又沒要她的命,已經算便宜她了!”
“你別胡來!”
繡玥埋怨地瞥了她一眼,又重新捧起藥碗,小口小口地忍著喝下濃黑的苦汁:“這事兒,原本就是咱們不對在先。沒有弄清楚那樹是有主的,就這樣貿然砍掉了人家辛辛苦苦種了許多年的樹。”
“那又如何?”寶燕不服道:“她是常在,小姐是嬪位,即便沒有皇上的允准,我們砍掉她幾棵樹為己用又如何?”
“那樣不就是強取豪奪了?這同我們自小在宮外見到的那些仗著皇親貴胄的身份,隨意侵占百姓房屋土地的八旗子弟有何區別?”
她這樣說,倒是把寶燕問得語塞。
仗著權勢地位,強搶民脂民膏,侵占土地、強搶民女的那些達官顯貴們,她從前與繡玥確是最恨的。
見寶燕不語,繡玥便接下去道:“那些樹是榮常在栽下的心愛之物,即便咱們有所需,只要她不同意,也不能仗著皇上的威勢去搶。”
“知道了。”寶燕背過身子嘟囔了一句。
話還未說完,木槿匆匆忙忙從外面走了進來,瞧神色,便不大對。
“怎麼了?”寶燕站得進,她擰眉問了一句。
“寶燕姑姑……”木槿喚了一聲,又去望繡玥,“娘娘,有件事兒,奴婢也不知道您聽了開心,還是不開心。”
“出了什麼事?”繡玥道。
“回娘娘,方才小祿子回來跟奴婢說,就在剛剛,聽聞鍾粹宮邊上的御花園裡,就是榮常在栽種的那幾棵樹……”
繡玥心下覺得不好,她下意識道:“是樹被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