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一頁,到下一個折頁的地方,就更加荒唐了。
繡玥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怎麼這樣的還要記上啊?這……”這樣的細枝末節,傳了出去,她羞都羞死了,在後宮還要如何做人呀?
“娘娘……”敬事房總管悄悄抹了把汗,“您體諒,這侍寢的規矩,侍寢時候的姿勢都是要詳細記錄在冊,否則就是奴才們失職呀。奴才們不敢不記。”
繡玥的臉紅成了煮熟的蝦一樣,記也便罷了,怎麼還把她的叫聲記錄得這樣……不可描述……
她的手忍不住搭在皇上的胳膊上,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懷了孩子之前,她的日子竟是這樣一夜夜熬過來的。
皇上索性將手裡的冊子一合,怒道:“混帳,這是哪個侍寢太監記檔?”
“皇上,”皇后在右側出聲道了一句,“皇上,您要留意的重點不在這個。”
“您在看看太醫院的脈案。”皇后面色不悅地瞥了一眼太醫院院判。
太醫院院判戰戰兢兢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托著脈案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如嬪娘娘的脈象,如今已有約四個月的身孕,四個月之前,正直萬歲巡幸盛京,那段時間,並不在宮內。且敬事房的記檔在那幾天,也沒有如嬪娘娘的侍寢記錄。所以——”
太醫院院判跪了下去,“老臣該死。”
“你說什麼?”皇上的表情變了,他低頭瞧著太醫,又瞧瞧皇后和殿內的眾人,最後瞧向繡玥。
“這怎麼可能?”繡玥覺得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皇上若不在紫禁城,哪裡來的我腹中骨肉?”
“朕也不信。”皇上道,“這孩子一定是朕的。到底是哪裡記錯了?”
說著,他和繡玥不約而同地重新翻查著敬事房的記檔和太醫院的脈案,兩人反反覆覆地來回查閱了半天,最終,皇上將冊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混帳!”
“常永貴!傳旨,著內務府連同慎刑司嚴查此事,將敬事房和太醫院有關人等一一嚴查,務必查出到底是哪個奴才犯下的疏漏!”
“皇上!”太醫院的太醫們和內務府敬事房的太監們嚇得跪了滿殿,“皇上饒命啊!皇上開恩!”
“皇上,”皇后站起身,“太醫和奴才們都是按規矩盡本分辦事,記檔和脈案上清清楚楚,這事情再清楚不過了,皇上怎能將罪責怪到太醫和奴才們身上呢?”
“是啊,皇上,”諴妃起身,跟著勸了一句,“皇上即便要偏袒如嬪,可事關皇室血脈,皇上千萬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