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前一日在儲秀宮內室跟她說過的話,一直在繡玥腦海里縈繞不去。
聽她當時的語氣,分明就是認定了她與人私通的事實,原本她就是求著自己,若是她指使這件事,又如何會這般說來火上澆油?
難道說……是她想錯了,秀貴人根本就不是安排那個侍衛栽贓她的主謀。
“想什麼呢。”顒琰沐浴更衣過後,走到她身邊,帶進自己懷裡,“在想你那個姐姐?”
“朕已經下旨,將她的屍身送回母家安葬了。她謀害皇嗣,妃陵里容不得她。不過秀貴人到底是你的姐姐,為著你的面子,朕將她入宮的記檔一併命人焚燒了,皇宮裡以後不會再有這個人。也沒人再說起她做得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繡玥還在自顧想著解不開的那個結。
他托起繡玥的臉,“生了孩子,怎麼還是這副模樣,朕都快是知天命的年歲了,你好歹也老一點,瞧著跟朕相稱麼。”
繡玥抓住皇上的手,“沈太醫呢?皇上,嬪妾有些事想親自問問沈太醫!”
“那個奴才,朕還沒處置他,他便受不住刑,今日一早慎刑司來人回報,說是死在慎刑司了。”
死了?
是真的熬不住酷刑,還是這樣巧合?
那個侍衛在半年前,也是那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慎刑司。當時她懷著身孕在永壽宮禁足,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今日看來,這樣多的巧合——
那人躲在秀貴人身後,用她做擋箭牌,投石問路,輕而易舉識破了她想要扯出幕後黑手的心思!
前番幾次的破綻,矛頭都直指向——繡玥搖搖頭,可眼前所見的事實,又像是她多心了。
“你是怎麼了,從儲秀宮回來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皇上捏捏她的小臉,“秀貴人雖然是你姐姐,但她將咱們的女兒害成這樣,她也算不得可憐。”
“皇上?”繡玥將頭埋進他懷裡,突然深情地喚了他一聲。
“嗯。”皇上回應地繼續摸摸她頭頂的髮髻,“朕在,你說。”
“皇上,您都快五十了。”
顒琰差點一口血從胸腔噴出來,他惱怒地揮開懷裡的人,“是朕太過疼你寵著你,你就無法無天了?就是再過十年八年,朕照樣可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