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如妃,你倒還上心呢,”諴貴妃睨了她一眼:“這可不是一般的毒藥,皇上毒發之前,太醫院的院判日日去給皇上請平安脈,都未察覺出是中毒之象,直到今時今日,太醫們仔細地回去翻查脈案,才發覺兩年前聖上的脈象便有不妥。”
兩年前!
繡玥的腦中轟地一聲,下意識軟了身子退了一步。
諴妃瞧見她慘白了的臉色,以為她做賊心虛,蔑視地笑笑:“要說這個兇手,不得不說是個高手,有手段、有耐心,為了布這一場局,竟然可以隱忍兩年之久,每日下極輕分量的毒藥,以致於太醫們偶然間診出脈象有異,也不過當作是尋常病痛而已,從未留神。”
兩年……繡玥在驚濤駭浪之中閉上眼睛,原來不是收手,而是更加精心籌謀的詭計。兩年前,正是她誕下女兒,晉升妃位,永壽宮內迎來送往,是最易混進來的良機。
“那就、就請皇后和貴妃的人搜罷。”繡玥垂著眸淡淡無力道。
諴貴妃笑了聲,“你倒是懂事。”
她招招手,在殿門口候命的十幾個宮人霎時間魚貫而入,按部就班地在永壽宮內翻找搜尋了起來。
“小姐……你就不怕……”寶燕在她身後,貼近耳邊擔憂勸了一聲。
“現在皇上的安危最重要。”繡玥側過臉,“你方才說,木槿這幾年都負責什麼差事?”
“木槿?”“小姐近身的差事這幾年都沒有讓她做,又不能讓她同外面那些粗使丫頭一樣,最多就是擺擺這些正殿上的瓷瓶擺件,除除塵,澆澆花而已。”
寶燕說完,發現她家小姐的臉色嚴肅到駭人。
繡玥的目光,順著寶燕的話,逡巡著一一掃過殿內木槿有可能動過的所有擺件。
這時候,皇后和諴貴妃帶過來的人陸陸續續從各個房間裡回到大殿上,皆低著頭站成排,為首的惴惴走上前,心虛地向二位主子搖了搖頭。
“難道永壽宮也是一無所獲?”
諴貴妃轉向皇后:“這不可能!若不是在這,那皇上會是在哪裡中的毒!”
“你們都仔細的搜過了嗎?”她怒斥道。
“回貴妃娘娘,奴才們不敢掉以輕心,每樣東西都仔細翻查了兩遍,可是——”
諴貴妃在心底咒罵了一句,出乎意料,永壽宮這居然也是一無所獲!
她皺著眉頭瞧了一眼皇后,皇后面上亦有些掛不住,望向繡玥:“如妃,看來是本宮和貴妃冤枉你了,如今皇上病體沉疴,你身為后妃,非常之時,便多體諒一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