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瑭忍痛:「我不吃,這是我舅媽熬的,給你嘗嘗。」
他從善如流地把辣醬挪到自己那邊:「謝謝。」
她咬牙切齒:「不、客、氣。」
火候掌握得剛好,湯汁十分入味,陸景行嘗了一口,誠懇地稱讚:「很好喝。」
「哦,那你多喝點。」阮瑭心不在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碗辣醬。
失去辣醬的雞肉,是沒有靈魂的!
陸景行看著小姑娘滿是痛惜的小臉,忍俊不禁。
他把辣醬碗挪回去,沒再逗她:「胃不好,不許蘸太多。」
阮瑭的眼睛瞬間亮了:「嗯!」
燉得軟爛的雞肉蘸上噴香的辣醬吃進嘴裡,阮瑭一臉滿足,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腮幫子撐得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陸景行看得心口發軟,忍不住伸手過去。
溫熱的大拇指貼上唇角擦拭,阮瑭看著暖調燈光下陸景行帶笑的眉眼,忽然愣住了。
陸景行在幫她……擦嘴?!
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後,陸景行真實的僵了僵,然後他自然地收回手,用紙巾擦掉指尖沾上的湯漬,抬眼看她:「怎麼不吃了?」
阮瑭回過神,想搖頭,又想繼續嚼,慌亂間感覺舌尖刺痛,悶哼一聲就沖向了洗手間。
陸景行跟了過去,聽見裡面嘩嘩的流水聲半晌不停,他敲敲門:「瑭瑭,你怎麼了?」
又過了一會,水聲停止,門從裡面打開。
阮瑭整張臉都濕漉漉的,丸子頭搖搖欲墜,眼圈通紅。
陸景行皺眉:「胃又疼了?」
阮瑭搖了搖頭,艱難地開口:「額咬到se頭ne。」
陸景行:「……」
阮瑭那一口咬得很實在,舌尖破了一大塊。陸景行陪她漱了口、噴了藥,兩人又坐回餐桌前,不過這下是真的不能吃辣了,阮瑭很幽怨。
陸景行不太厚道地笑了一聲,收穫了小姑娘狠狠的一記眼刀。她光顧著對著辣醬惋惜,都沒注意到自己對陸景行的態度比之前還要放肆。
因為負傷,阮瑭今天的戰鬥力便不似往常,不過陸景行的食量貌似比她印象中要大些,最後一鍋雞湯被兩人解決地乾乾淨淨。
滿足了口腹,就要考慮善後事宜。
阮瑭放下湯匙,一本正經地開口:「我覺得我們可以分工合作,比如今天的晚飯是我做的,所以碗可以你來洗。」
「有道理,」陸景行擦了擦手,「但從明天起,每天都會有家政阿姨來打掃衛生,所以我們可以不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