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自然地鬆開她:「沒,陽光太刺眼。」
阮瑭「哦」了一聲,勻速翻滾到床的另一邊。
空置了一整晚的被褥觸手冰涼,枕間是乾淨的洗衣液清香,聞起來卻好像少了點什麼。阮瑭在被窩裡蹭了兩下,有點後悔,怎麼感覺還是陸景行那邊比較好睡。
陸景行:「幾點了?」
阮瑭摸出手機:「九點半。」
陸景行坐起身醒了醒神,然後掀被下床。
浴室門剛一關上,阮瑭就悄悄鑽回了陸景行的被窩。清冽的木系香氣再次縈繞在鼻尖,她滿足地蹭了蹭枕頭,小腳愉快地在被子裡蹬了蹬。
好羞恥,像個痴漢。
阮瑭紅著臉,豎起耳朵留意著浴室那邊的動靜。水聲停止時,她戀戀不捨地又拱了幾下,然後卡著陸景行開門的瞬間,躥回了自己那半邊床鋪。
陸景行回到床邊拿手機時,就發現自己原本平整的枕頭七扭八歪地堆在床頭,像是有隻小懶貓剛過來撒過歡。
他看了一眼雙眼緊閉仿佛已經熟睡的某人,又看了一眼自己凌亂的被褥,唇角勾起,不動聲色地幫忙毀滅罪證。
昨晚睡得太晚,阮瑭也確實還有點困,等她再醒過來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下床洗漱時,瞥見自己膝蓋上的疤痕,想起了早上的那個夢。明明是記憶里沒有的場景,卻好像親身經歷一般,還臆想出了一個小哥哥,也是挺神奇。
阮瑭失笑,換好衣服走出房間。
陸景行又在書房裡辦公,阮瑭感嘆了一句「大佬辛苦」,跑去廚房幫家政阿姨打下手。
阿姨姓樊,是燕城本地人,性格開朗,特別愛聊天。
「哎呀,陸先生以前忙得腳不沾地的,我還以為他不想成家呢,沒想到一下子就娶了個這麼俊的姑娘呀!」
阮瑭羞澀一笑:「您一直幫忙照顧他嗎?」
「是呀,」樊姨說,「從陸先生回國開始到現在,差不多六年了。」
阮瑭:「那您做飯一定很好吃!」
樊姨笑得合不攏嘴:「也是陸先生人好,雖然看著嚴肅了點,但其實很和氣。人還整潔,我收拾他的屋子都不費什麼力氣!」
阮瑭點點頭:「確實很好。」
樊姨:「太太你性格也好,和陸先生正般配!」
她忙笑著擺手:「您叫我『瑭瑭』就行,我家裡人都這麼叫我。」
樊姨連聲應「好」,過會又問道:「瑭瑭,你是不是愛吃辣呀?」
「是的,」阮瑭問,「您怎麼知道?」
「當然是因為陸先生啊,」樊姨笑得意味深長,「陸先生最近改了菜單,新加的都是辣菜,他口味一直很清淡,我猜應該是特意給你準備的!」
「是嗎?」阮瑭害羞低頭。
樊姨看著她紅彤彤的小臉:「是啊是啊!看陸先生多疼你啊!」
腳步聲由遠及近,是陸景行聞聲而來:「在聊什麼?」
樊姨:「聊您改了菜單,瑭瑭感動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