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轉身打開柜子,在裡面摸了摸,只摸出來幾包感冒沖劑,退燒藥沒有了。
他燒得太高了,虞晚粗略估計了一下,沒有四十度也得三十九度。
燒要是一直退不下去,腦子燒傻了怎麼辦。
鄰水鎮的街上就有個傻子,聽說就是小時候發燒燒得太高燒傻的。
虞晚嘆了口氣,從自己藏錢的鞋盒子裡拿了點錢出來,放在貼身的口袋裡,想起來有些處方藥需要登記身份證。
她才十五歲,還沒去辦身份證,又不能去找黃如蘭要,於是拿起桌上從少年口袋裡拿出來的錢包,用手機照著亮,把他的身份證拿了出來。
這個人一看就有錢,身份證旁邊不少紅票,粗略估算有三四千。
虞晚從來沒拿過這麼多錢,最多就是交學費時候的一千五。
錢已經濕透了,虞晚全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攤開晾著。
想著等明天要問他要買藥的錢,這都是她編手工藝品賣來的辛苦錢。
虞晚拿著少年的身份證,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躡手躡腳地回到床邊,輕輕扯了下被子。
對方沒有動靜,可能還在昏睡,也可能是不想說話。
不管對方能不能聽見,虞晚低聲道:「要是有人敲門你別開,也別出聲,要是有人進來你就背過身,頭鑽進被子裡別出來。」
她怕驚動黃如蘭。
虞晚交代完,突然想起來什麼,拿出手機,摁亮屏幕往少年臉上照了過去。
是人都有好奇心,她想看看他長得是什麼樣的。
可惜,只照到了一個驕傲的頭頂。因為冷,他弓著身子往被子裡縮,大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面。
虞晚摁滅手機,想著等明天天亮了再看。
她悄悄出了門,繞過偏僻的房子,往鄰水鎮裡面走了過去。
來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取出少年的身份證給老闆,買了一盒退燒藥一盒感冒藥。
老闆一邊看著身份證登記一邊說道:「今天是是他生日啊。」
虞晚接過來看了看:「還真是。」
他比她大三歲,她十五,他十八。
她看了看他身份證上的照片,大概是拍攝的時候燈光打得不好,照片裡的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臉色發灰。
虧他五官底子好,讓虞晚看出了幾分玉樹臨風的氣質來。
身份證上的照片都能拍成這樣,本人應該更好看。
已經很晚了,虞晚匆匆掃了一眼就把身份證收了起來,連上面的名字都沒來得及看,拎著袋子離開了藥店。
路過藥店旁邊的一家便利店,虞晚停下來,用買藥剩下來的零錢買了一包水果糖。